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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时间已经过去了多久,反正对他来说,无比漫长。
仿佛一个世纪之久,永远看不到尽头,熬不到结束。
而他在这个漫长的时间里,已不知死去活来多少次。
细细的泉水从石壁上流淌下来,跌落在水潭中发出清亮的溅水声。
偶尔一点溅落在他的颊边、肩上,凉丝丝的,只是勉强将那热度降下一点点。
温热的潭水将两侧冰凉的青石都染得温暖起来,少年白皙的颊泛红着,点点说不清是水珠还是汗水的水痕从满是红霞的侧颊上滑落。
颗颗水珠和眼角斑斑点点的泪痕交织在一起。
他金色的眸被一层水雾笼罩着,目光似在失神,朦朦胧胧的。
眼角一点微红,如魅-惑人心的妖精一般,扰人心扉。
流金的发丝早已湿透,一缕缕贴在脸上,其中一缕濡湿的金发紧贴在眼角。
粗糙的褐色手指伸过来,轻轻地将这缕湿发捋到泛红的耳后。
赫伊莫斯的唇落下来,温柔地吻去少年眼角渗出的泪痕。
少年发着抖的手似乎想要推开对方,但手指终究只能在褐色手臂上颤巍巍地抓了一下。
而后,那只手虚软无力地垂落在青色的光滑石面上。
他抽泣了一声。
因为哭喊得太厉害、太久,所以喉咙几乎已发不出声音,只能勉强渗出一点类似于呜-咽的泣音。
然而,这可怜极了的呜-咽声却丝毫不能获得身后那个欺凌者的怜悯。
力气消耗殆尽的四肢根本无力挣扎,只能低声抽泣着依偎在赫伊莫斯的怀中,任其为所欲为,伽尔兰感觉自己的意识再一次逐渐模糊。
这是第几次失去意识,他已经记不清了。
……他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脑子浑浑噩噩的,已经完全无法思考。
他曾天真的以为,对方可以浅尝辄止。
直到亲身获得惨痛的教训之后,他才终于醒悟到——猛兽一旦捕食到猎物,不将其连血肉带骨吞得干干净净绝不会停止。
然而,这个醒悟来得实在太迟了。
每次他以为结束的时候,其实都只是开始。
他曾经被赫伊莫斯杀了四次。
他曾因此耿耿于怀很久,也因此拒绝了赫伊莫斯好几次。
但是现在,他觉得,这一次,赫伊莫斯比杀死他的那几次还要狠,还要让他更加崩溃。
一开始他还试着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