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亚看着镜子,他的脖子整个儿都被绷带给裹住,雪白雪白的。
他摸着脖子上的绷带,苦中作乐地想着,这包裹得就像是木乃伊一样。
他一边吐槽,一边往旁边瞥了一眼,萨尔狄斯坐在桌边,一张漂亮的脸神色淡漠,看不出任何情绪。
萨尔狄斯从回来起到现在都是如此,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那模样,像极了一只差点被抛弃的波斯猫。
它是不安的,可它仍然也是高傲的。
它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能静静地蹲在一旁,睁着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差点弃它而去的那个人。
没了常日里骄傲的姿态,这幅安静的模样莫名让人心疼。
不过,这只波斯猫现在只能睁着一只眼睛。
因为右边的黑眸和划开的伤口实在太近,被和伤口一同包裹了起来。
萨尔狄斯坐在窗边,绷带斜斜地缠绕在少年的右眼上,两侧末端没入发丝深处。
金色的额发散落在雪白绷带上,细碎阳光点缀其中,让绷带白得近乎发光。
当看到弥亚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时,萨尔狄斯目光动了一动,起身走过来。
他走到坐着的弥亚身前,双手捧住弥亚的颊,俯身,低头。
他闭着眼,将额头轻轻地贴在弥亚的额上。
弥亚睁着眼,金发从他眼前散落。
抵着他额头的一半是温热的额头,一半是粗糙的绷带。
弥亚看着眼前白得反光的绷带,还有雪白中渗出来的一丝血痕。
他问:“疼吗?”
“不……”
刚发出一个音,萨尔狄斯就停住,他说:“嗯。”
“啊?”
“我说,嗯,疼。”
他说,“很疼。”
弥亚:“…………”
你这不按理出牌啊。
按照你平日的性格,再疼也会死要面子硬扛着说不疼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