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眼,他的目光顿了一下。
庭院中,侍卫们已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地。
闯入府邸、更是不管不顾地闯到他面前的那个人手持长枪,在一众被他打倒在地的侍卫中闯入府邸深处。
刺眼的阳光之下,那名身形高大的青年一身褐色的肤色异常显眼。
黑发的青年手持利枪,踏步而来。
他挥动长枪,重重打开向他冲去的侍卫们。
他一步步向帕斯特走来,仿佛踏着无形的冰冷火焰向帕斯特走来。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相撞。
从黑发侍从眼中传过来的刻骨的恨意让帕斯特的眼微微眯起,他的手不自觉地攥紧成拳。
“住手!”
老将军匆匆赶来,对闯入府邸中的法埃尔l厉声斥责。
“一个小小的侍从,怎么敢在王太子座前如此放肆,你不怕死吗!”
法埃尔什么都没说。
他一抬手。
手中长枪直指前方白发老将军和王太子的方向。
怕死?
漆黑的眼如无机质的玻璃珠,冰冷得再无一丝生气。
失去了那个人的现在,他还能有什么好怕的?
…………
……………………
下午时分的太阳最为炽热,火辣辣的阳光照在大地上,几乎要将大地烤干,地面滚烫至极。
在大道上纵马飞驰的萨尔狄斯却仿佛根本没感觉到这股可怕的热意,一双眼只是灼灼地注视着前方。
到达目的地,他猛地一勒缰绳,骏马骤停,前蹄高高抬起,发出一声高亢的嘶鸣。
他不等骏马前蹄落地就纵身从马背上跃下,手中缰绳一丢,疾步向等候河边的那群人走去。
弥亚坠落的那一处是河岸边的高崖,虽说法达加罗河最终是流到大海之中,但是从那里到海岸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而且法达加罗河在途中又分成了好几个岔流,弯弯曲曲地流经许多不同的地方。
这五日中,萨尔狄斯带人不眠不休地沿着这些岔流的河岸搜寻着,那疯狂的劲头让不少人觉得他已经魔怔了。
萨尔狄斯根本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对他而言,只要一日没有亲眼看到,他绝不相信弥亚已经——
这个微乎其微的念想让他咬牙硬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