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萨尔狄斯不动手,塞普尔因仁慈不降罪于他,我也不会放过他。”
“他早晚都得死。”
沙拉姆深深地低着头,从前方传来的可怕的压迫感让他大气不敢出一口。
他的心脏像是被一直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
他用眼角余光瞥了旁边一眼,他的父亲纳尔特单膝跪在地上,同样深深地低着头,脸上露出一丝惶恐之色。
他忽然醒悟过来。
由于一直以来戴维尔王对王太子的偏颇和庇护,让他和父亲逐渐不知轻重。
“我护着帕斯特,因为他是我的王太子。”
“我想让波多雅斯安稳。”
傍晚时分的房间光线很暗,但是戴维尔王的眼却是炯然有神,灼灼然俯视着跪在下侧的两位下属。
他的目光深邃如看不到底的深海。
“但那并不意味着我会坐视他人伤害萨尔狄斯。”
“别忘了,他同样也是我的孩子,更是波多雅斯的王子。”
戴维尔王俯视着下方的两人。
一位是多年前将他从别国救出来、竭尽忠诚将他护送上王座现已头发花白的老人,同时,也是他前任王妃的父亲。
另一位是追随他在战场上出生入死几十年,有着深厚感情的下属,亦是前任王妃的兄长。
此时此刻,那两人皆是诚惶诚恐地跪伏在他的脚下。
他俯视着他们的,是作为上位者不带一丝感情的眼神。
他注视着他们的,是身为王的眼神。
王的威严,不容碰触。
“沙拉姆,从现在起,你卸任枪之骑士团的统帅一职,半个月之内前往东南方海域,负责镇守海疆。”
沙拉姆深吸一口气,低下头。
“是的,陛下。”
他回答道。
他闭上眼,被额头渗出的冷汗濡湿的一缕发丝紧贴在鬓角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