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恶痛绝地咆哮着。
“他是神!”
“神祇是不会对人类有感情的!”
“神力无法被强行夺走,只能被自愿给予或者赐予。”
“你难道不知道,他已经找回了另外的两份力量?”
“他所做的一切,只是在欺骗你,只是为了让你心甘情愿地将神力还给他。”
“当你将最后一份神力还给他,就是他离去的时刻。”
“他将离开人间,重返神国。”
“当他回到神国,依然是高高在上的神祇。”
“而你……代替我成为这片大地的新的人柱的你,在受尽折磨之后,将会随着王城的毁灭一并死去,连灵魂都灰飞烟灭,再无轮回转世的可能。”
在纳普修斯满是恨意和怒意的述说声中,墨绿色的蔓藤在沿着萨尔狄斯的身体缓缓地向上攀爬。
看似柔软的藤枝却如尖锐的利刺扎入他的皮肤里,贪婪地吸食起新的血肉之中旺盛的血气。
纳普修斯比任何人都清楚,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近乎于钻骨抽髓的痛苦。
但是他却并未从他的后裔口中听到一声痛苦的呻吟,他甚至从对方脸上看不出丝毫疼痛的痕迹。
萨尔狄斯只是蹙着眉,抿紧唇。
仅此而已。
年轻的帝王冷眼看到一会儿暴躁一会儿悲叹不已一会儿憎恶地痛斥自己的纳普修斯。
他的脸色很冷静,与此刻近乎陷入疯癫之中的纳普修斯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看着疯癫的纳普修斯,低低地笑了起来。
“你安排好的最重要的棋子没有按照预想中的前行。”
不仅没有如其所愿,反而还直接造反掀了棋盘。
“所以你很失望,很愤怒,对吗?”
萨尔狄斯嗤的笑了一声。
哪怕是至高的神祇,他也不会臣服。
而区区所谓的先祖,凭什么觉得自己可以操控他。
而这世上唯一能够让他服软的那个人,从不会想要操控他。
萨尔狄斯看着纳普修斯。
他凝视着纳普修斯的目光锐利得像是能贯穿对方的心脏。
“纳普修斯,我的先祖,你凭什么认为我……不,我们会任由你摆布?”
仍处于发狂的愤怒中的纳普修斯张嘴刚想要说什么,可是突然间,像是有一道电光掠过他的脑子,让他呆滞了一瞬。
萨尔狄斯所说的最后那句话,让他有种极其熟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