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身为打惯了仗的老人,赵彬很快就辨明了清军的数量,听那马蹄声,人数并不多。
赵彬部都是白广恩军中的老兵,不能称为真的精兵,但也不是闻风丧胆的乌合之众。见到自家主将忽的雄起,跃马高呼,喊打喊杀。不少人到真的鼓起了精神来,加之这镇集里民房密布,本就不是马军纵横驰骋的地方。明军这一雄起,到真让率军杀入的阿拉密感受到了压力。
“撤”后者毫不犹豫,当下引兵退了回来。可也不远去,就停在镇子外徘徊。
赵彬看了不仅不犯愁,反而两眼直放金光。抓住自己的亲兵头领,“速去禀报大帅。”这可是一个拿鞑子人头的大好机会。
外头的鞑子怎么看也就一二百人,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就躲过大军的搜查的,但他们一击不得手后,竟然还恋栈不去,这就是早死了。只要白广恩能派军中精骑赶来,要吃掉这支鞑子还很困难吗
他们在蓟县一战虽然损失不小,可托白腾蛟战死的福,后者的残部被白广恩一口吞吃了下,那可是一剂难得的十全大补汤。让白广恩纸面上的实力尽恢复不说,实际也好处多多。就只说军中的骑兵,那就能凑出上千人马
东平州内,白广恩一身戎装的坐镇城门处。就在安山镇暴起夜战的时候,他这边已经觉察出不对了。
原因很简单,为了保证彼此间的联络畅通,每隔两个时辰,赵彬就会向白广恩派来快骑保平安。而现在时间已经到点了,人,白广恩却没见到。
要说他这般还能安稳的去歇息,那白广恩就不是白广恩,而直接是白痴了。
白广恩心中已经做好了最坏的结果,但是当赵彬派出的快骑来到时候,他却发现自己中了大奖。
“鞑子只有一二百骑还徘徊不去”他都不敢相信。
“这点岂敢蒙骗大帅,这些鞑子虽不知道潜伏于何处躲过了大军的眼睛,但实就那么点人。若是人手再多一些,先前一战,粮草定被鞑子夺去。”这才是最重要的证据。
白广恩哈哈大笑。
一二百鞑子,这可真是送上门的肥肉。当下也不使人向曹变蛟招呼一声,便毫不犹豫的派之子白良柱率精骑出城,接着白良柱就一头扎在了钢板上了。
满头都是血啊。
“撤,快撤”乱军中,头盔都不知道甚时掉下的白良柱大声疾呼着,引领着残兵败将打马而去。
背后的清军马军紧追不舍,准塔高呼喊杀,那些逃得慢的明军凡是被八旗兵赶上,马刀挥过,不是人头飞起,就是背后生出一道长长地口子,鲜血飞溅,扑倒在地。
有些胆怯的明军眼见逃不走了,便纷纷跪下投降。八旗兵也没半点手下留情,一路追赶中凡是被遇到的全速斩杀。
事实上安山镇外的清军马兵数量并不很多,总数也不过三四百骑,还有一支清军在看着他们的副马。
但如此兵力已经不是白广恩那千八百骑兵可以击败的。当准塔带领着数十个巴牙喇兵,带引着一百多清军马兵从背后冲杀出的时候,明军就已经败了。
一种落入清军圈套的感觉叫白良柱以下所有人都亡魂大冒。
赵彬躲在安山镇内也瑟瑟发抖,浑身直若浸泡到了冰窟里。“自己该怎么办”他自问道。
他不知道自己险些把白广恩的宝贝侄子白良柱坑死,但他清楚外头的骑兵都是白广恩的心肝,现在损失那么大,那日后他再回归到白广恩麾下,还能得好吗他不想死啊。
而不想死那就只能谋求生路,眼前的生路,似乎也只有一条
白广恩看到自己侄子带着一二百残兵败将狼狈的逃回东平州,整个人直若在天堂与地狱之间坐了回升降机。手下的马军损失惨重,可万幸自己侄子的脑袋还在。
“白广恩停下了曹变蛟呢”
阿巴泰惊喜道,大军一路南下,前后拖拉了好长距离,后头的明军又像狗皮膏药一样,撕都撕不掉,让清军南下甚感不便。如是,以小股兵马切断明军粮道的招数来迫使明军停下脚步来,这就是他的打算。而现在看,他是如愿以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