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枪!”
三列长牌兵,背后一杆杆长枪直架在长牌上。
战马与盾牌长枪的碰撞,一声声凄厉的叫喊,有人,有马。
铁蹄踏破长牌,长枪刺入血肉。
噗噗噗的利刃切入的渗人声音中,“轰轰”的撞击声更是响亮——这是鞑子前方的死兵策马撞在了明军士兵的血肉之躯上所发出的声音!巨大的冲击力根本不是人力可以抵挡的,顿时就让数十人撞飞了起来!
但鞑子的死兵也真的死的不能再死了。
若是一般的明军,这么一次冲撞,接下来鞑子只需要继续放马杀来,那就免不了一场溃败。但这三千人是曹变蛟手中最精锐的部队,他们硬生生的顶住了。
“投弹,投弹……”后列的军官大声的叫着。同时,曹变蛟的后阵,大批的明军也趁机杀上来。
刘肇基位于曹变蛟西侧,他手下的精兵最少,或者说他手下就连披甲兵都没几个。错不是洪承畴把自己的标营借给了他,刘肇基手下的甲兵只怕连一个小小的千人方阵都摆不出。
但这却不意味着人家就不知战阵。此刻看到曹变蛟军顶住了鞑子的冲击,立刻高声大吼,使副将马应魁领兵一千迅速前往夹击清军。
行动迅速、果决,曹变蛟东侧的马科都落在了后面。
博洛在后阵看的脸色大变,尤其当他知道,明军最东侧的白广恩军,已经忽的加速向北。明前一字排开的四路总兵,现在已经从一字长蛇变作了一个被方平的“l”。
洪承畴这是要把他们彻底堵在清水石桥南头啊。
当下就吆喝兵马上前支援准塔。八旗兵这些年来屡胜明军,一个个都打出了绝对的自信来,博洛到现在还坚信,自己的大军一定能击败对面的明军。
可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收到了后方的急报——运河对岸的郑芝龙,要率军过河!
“他怎么过河?”博洛觉得自己脑子都不够用了。
这段运河因为有灉水的注入,宽度陡然剧增了许多,东西岸不下三十丈。就现在运河上的冰层厚度,大军怎么能过河?他先前根本不理会对岸的郑军,原因不就在这儿吗?
现在你又跟他说郑军忽的能过河了?
博洛眼睛睁的跟牛眼一样大。
“奴才也不知。只是见尼堪使人在冰面上铺盖了些草席之类,然后再复加木板,那甲兵便可以在其上行走自如。”
“那就叫瑚里布用火箭把草席烧了。”博洛有些气急败坏,对着那人高声大吼着。
南面的明军还未解决,后路又出了事儿,瑚里布在他心中直跟‘废物’俩字挂上了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