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恰垂目浅思,却只觉心头有许多不能自洽的事。
但蜈蚣精还在耳畔叽叽喳喳,他要喜恰现在就收下他,甚至提出要做她的道童。
“这、这倒也不必。”
想象了一下大汉扎两个小揪揪的画面,喜恰慌忙摆手:“观主看上去就年长我许多,不用这样委屈自己。我近日也还有事要忙,待忙完这阵子再说吧。”
言罢,擅长开溜的小白老鼠精直接一化形,从蜈蚣精面前来了个眨眼没。
唯余顿在原地的蜈蚣精一句“行吧”还没说完。
喜恰并未溜远,也不晓得怎么整个鼠的修为比记忆里高出一百倍,屏气凝神下,无人能察觉她。
也因此,蜈蚣精还在犹自喃喃着:“真是奇了,这四洲的妖精怎得越来越多,可不是什么好事如今这陷空山也来了个不寻常的妖”
此处原是叫陷空山,喜恰微顿,也不由得随着他的话语思考起来。
越来越多的妖精是什么意思?但她是被贬下凡的,这点应当毋庸置疑,就不晓得其他妖是怎么回事了。
将蜈蚣精糊弄过去后,喜恰余后的几天开始探索起了这陷空山。
山中阳面水草丰沛,珍花奇草,阴面虽是崎岖峻岭,豺狼环伺,但整山遍野皆灵力浮野,实在是仙灵宝地。
半山腰中,还有一个深不见底的奇异洞穴。
鼠精自然爱打洞,喜恰一见到这洞便喜欢得不得了,况且这样的宝洞还没有人占领,忙按自己先前在灵鼠洞的模样布置了一番。
凡间的妖都要占山为王,不记得是谁说过了,喜恰这样想着。
过后几日,稍作安顿后,喜恰便重新回了地涌村。
路途上她心不在焉,指尖轻抬点落,一朵灵光熠熠的莲花便生于手中,又轻旋着叫人目眩神迷,与老村长给她看过的画像上如出一辙。
最后,她却一顿,忽然想起那画像上的地涌夫人头上好像系了根金瓣莲的红发带?
“夫人,您来了!”
村口老村长的曾孙正翘首以盼她,一见她的身影,满眼激动地小跑上前来,“夫人可曾用过膳?仲辽家中备了饭菜,可要吃些?”
灵山不杀生,喜恰自出生起就苦学辟谷,但她馋,她要说。
“当然好呀。”
青年没想到她答应得这么快,微微一愣,见清冷的仙子唇边含笑,方才小跑几步的热意忽然上脸。
“好、好。”他忙去喊人。
又一次在地涌村酒饱饭足后,喜恰叫上几个年轻力壮的村民指路,并着青年一同出发除妖。
这山头十里的小妖她用灵力探过虚实,都不成什么气候,是故先前才答应了村民。
但那故弄玄虚的蜈蚣精,她不大看得出他的底细修为,反倒是他一眼看出她不是寻常妖精,自然当时不能轻易应声。
溜达一圈,喜恰原本就探了底,叫上村民也不过叫他们安心,出手收服了一些沾染血腥的恶妖,又将一些初开灵智的妖收为己用,便算解决。
青年的神色也从最初的警惕惶恐,到如释重负,最后竟轻快雀跃起来。
他开始激动地和喜恰说着地涌夫人的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