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掺酒,掺了比酒还可怕的令梨消化不了的灵气,冲得她大脑一片模糊,如坠云端。
上次只喝一口是对的,荒郊野岭她可不能栽倒在地,万一薄念慈把她和兔子一起埋进坟里,乐子就大了。
唤忆,垃圾法宝,有本事把薄念慈大乘期的身躯一起纂改掉,光限制他的修为在筑基后期有什么用!
“晕。”令梨吐出一个字,“但是舒服!”
太舒服了,源源不断的灵气冲刷她的脊椎骨,琼玉梨枝欢欣鼓舞,多余的灵气在令梨经脉中运转了一个又一个周天,令梨抱着薄念慈的胳膊宛如抱住了十条上品灵脉。
要是薄念慈能开个价就好了,令梨艰难地算了遍自己的小金库,她好想把他买下来,饿了就吸,一路吸到飞升不成问题。
“我也太大不敬了。”令梨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嗡嗡,“这话说的像魔尊是我的炉鼎一样……要是被他听见了,我会死的。”
女孩子哼哼唧唧的声音又小又轻,薄念慈侧耳细听也听不清,只觉得她看自己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意动,又不着痕迹地掩盖了自己的心思。
“足够了。”令梨松开攀在少年小臂上的手,又把脑袋靠上去,“给我点时间消化。”
她像只吃得太饱犯迷糊的兔子,模样傻傻的,仿佛被揪耳朵也懒得挣扎。
薄念慈探了探令梨的小腹,又一次感受到圆润活跃的金丹。
“方才敲门那人,修为如何?”他问。
“年龄比你大,天赋比你低,离结丹差一口气。”令梨没在意薄念慈探查她金丹的手,如实道,“修为勉强比你强一丝丝,这就是他一生中最高光的时刻了。”
“你夸我的时候,倒不吝啬词汇。”薄念慈笑了笑。
“描述事实而已。”令梨摸了摸发烫的耳垂,她体力灵气横冲直撞,撞得她脑子都快转不动了,“那人不是你族兄吗?可他敌意很大。”
“敌意很大,明早还要带我训练。”薄念慈道,“除了寨主的命令,我想不到别的理由。”
“我理解。”令梨了然道,“话本里的经典情节:对寨主心怀孺慕的少年突然发现自己并非寨主心尖尖上的人,寨主的心宛如仙人球,每根尖上都站着人。”
“为了争宠,夺得唯一的宠爱,少年嫉妒成狂,无差别攻击,他第一个下手的对象便是异军突起天赋绝佳的另一位少年……”
“另一位少年。”令梨仰头看薄念慈,“你要加入这场争宠大戏吗?”
“争谁的宠?”薄念慈讽刺道,他此刻的模样与长大后该死的相似,“要是你的,我勉强考虑。”
他还挺看得起她,但令梨的心不是仙人球,她的心是光溜溜的鹅卵石,没给人留下落脚的空间。
“你既无心争宠,你那沉迷宫斗的族兄想必很快便会醒悟。”令梨安慰道,“他离金丹只差一口气,寻觅结丹契机尚且来不及,怎会花时间找你的麻烦?”
结丹是一道恐怖的门槛,天赋、心性、机缘、积累,一个都不能缺,凡游历在外的筑基修士,多半都是在寻飘渺的结丹机缘。
令梨心里有两个疑惑,一是薄十六丹田中孱弱的、一看就是旁门左道结出的金丹是从何而来?二是薄家山寨如此封闭,里头的人怎么寻觅结丹机缘,守株待兔吗?
她的问题在第二天得到了解答。
答案浮现水面的前一刻,薄家族兄在训练中毫不犹豫地对薄念慈下了死手。
作者有话说:
小梨:争宠真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