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会讲规矩。
按规矩,流徒者,囚于居所,不得擅出。
他这个废太子,在那些地方官员眼中,就是个绝佳的副本,只要自己稍有异动,他们就会狠狠的咬上来,而后叼着自己的血肉,去跟东宫示好。
回黔州,什么都做不了。
他会被盯得死死的。
无论如何,都得留在长安。
哪怕…
哪怕自毁身体,也在所不惜。
李承乾坐在书桌前,两手拄着下巴,不觉间,眸子露出狠色,自那牙关,也可听到一二切齿之声。
“殿下…”
“殿下…”
李承乾猛的回过神。
程良骏挂着担忧道:“您没事吧。”
“没事。”
李承乾笑着看了眼窗外。
太阳处在正中,应该已过午时了。
“你怎么还没回去?”
“我…殿下…我还是在王府待着吧。”
想起自家殿下刚刚露出的那股狠色,程良骏实在是放不下心来。
李承乾瞄了他一眼,转头将外头的张庆喊进来。
“你带着他,去趟那房子。”
张庆点点头。
程良骏一脸犹豫。
李承乾挥挥手,佯装不耐道:“赶紧去。”
两人作揖离开。
屋子里,只剩下了李承乾一人。
他转而又出起了神。
不知过了多久。
张如风捧着一碗药进来。
“殿下,该喝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