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婉松了口气,但仍旧是掉着眼泪。
不多时。
李泰悠悠醒来。
“王爷…”
阎婉扑了过去。
李泰却是看也不看她,如是丢了魂似的,一双圆眼迷瞪迷瞪看着房梁。
“王爷,你说句话呀。”
阎婉的眼泪如掉线的珠子,吧嗒吧嗒滴在地板之上。
李泰终是有了分反应。
他侧过脑袋看了眼爱妃,随即像是想起什么来,面目憎恨道:“取纸墨来。”
近侍赶忙取来纸笔。
李泰被搀扶着坐起,圆滚滚的手刚将毛笔拿起,却是突的又扔到一旁,咬牙道:“拿小刀来。”
近侍又取来一巴掌长的短匕。
冰冷的刀身散着寒光。
李泰将匕首横握,伸出左手食指,刀刃抵触在指尖上。
森森寒铁传递着脉搏,顿了几息,眼中一道凶光闪过,李泰正欲割破手指之时,害怕的阎婉惊呼了一声。
“王爷…”
这一嗓子,让好不容易才狠下的心,又变得犹豫起来。
看看指尖,看看冷刀,李泰将手指攥回,再道:“去杀只鸡,取一碗鸡血来。”
“诺。”
近侍去伙房,取来一碗小笨鸡血。
李泰以手为笔,以血为墨,一口气连着写了十页纸,直到碗中之血耗尽,这才停罢。
晚些时候,一骑士出了钧州城,纵马向着长安方向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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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
长安的各种庆典接近尾声。
坊间的百姓,脱下新衣换上旧衣,开始为生计奔波,停政了一段时间的朝廷,也于初十这天正式复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