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觉得,自己有了钟情之人,最高兴的应当就是姜屿。可今日看他的反应,阮青黛又觉得自己低估了此人好面子的程度。
再怎么厌恶的未婚妻,也该是他想方设法甩开,而非为了旁人自愿离场……
“姑娘舍弃名声救我,已是仁至义尽。晏某感激还来不及,又怎会心生怨怼?”
晏闻昭神情如常。
“舍弃名声?!”
兰苕面露震惊,“姑娘,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说话间,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晏闻昭侧身,掀开车帘朝外面看了一眼,“太学到了,多谢姑娘送晏某一程。告辞。”
阮青黛抬手支着车帘,直到看见晏闻昭进了太学,才收回视线,吩咐车夫,“走吧。”
“姑娘,是不是回魏国公府?”
阮青黛摇头,“进宫。”
魏国公府的马车调转车头,从太学门口离开,径直朝宫城的方向驶去。
魏国公府。
怒叱声、哭闹声和劝慰声交杂在一起,从隐烟堂内传出来,连守在外面的下人都频频侧目。
“怎么可能?青黛是最重规仪的人,怎么可能跟一个寒门书生有私情?!”
阮鹤年震愕不已。
阮青棠双眼通红,靠在崔氏的怀里一个劲儿地哭,“今日在荇园,所有人都看见了!大姐姐这般不检点,往后我的名声也毁了!”
崔氏心疼地眼眶也红了,望向阮鹤年,“国公爷……”
阮子珩难得跟阮青棠统一了战线,“父亲,阮青黛今日可是当着太子和所有人的面,亲口说她爱慕那个书生,跟太子的婚约就是狗屁,根本不作数。”
“混、账!”
阮鹤年也随手砸碎了桌上的杯盏,怒不可遏地来回踱步,咬牙切齿地重复,“这个混账!”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们在国公府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崔氏问道。
提起此事,阮青棠的眼泪便掉得更厉害,“表哥将这件事压下来了,不许任何人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