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请自来,这样的情义往往不一定是真的,多是冲着何宝的位置和背景去的。背景没了,位置没了,关系也自然消失了。
这一点,何宝看得很清楚,不说好与不好,世俗往往就是这样。
远道而来的还有何大强的姐姐何大华和姐夫张健一大家子,对于这位姑姑,姐弟三人自然是亲近不起来。
何大华自从远嫁到古县的另一个镇子,几乎和娘家没有什么往来,对于夫家来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自然不想让她常和娘家走动,说辞是离得太远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何大强一家一直过得紧紧巴巴,姐夫怕借钱。
记得生下何宝要交罚款,何大强跑了五十里地和姐夫张了这一辈子唯一的一次口,还掉到了茅坑里。姐夫家的小日子过的不错,几个姐姐出嫁后留下了丰厚的彩礼钱,是当时他们村里第一个万元户。
何大强满心希望地跑了一天,却跌了底,姐夫以定期存款为由,怕利息受损拒绝了小舅子,眼看着天黑了,连饭也没留得吃,更别说留下来住一宿。
何大华的性格一向懦弱,在老汉面前连个屁也不敢放,偷偷塞给亲弟弟五十元,何大强没有要,又硬塞给了姐姐,他心疼唯一的姐姐,也对姐夫的为人心寒到了极致,发誓再也不登这家的门。
姑姑家的大儿子结婚时,连何大强这个舅舅也没有请。
俗话说“天生雷公,地上舅公”,在众多的亲戚中,娘舅的地位是非常高的,这是因为舅舅往往是母亲家的代表,也决定着许多大小事情。古县尤其是在农村地区,办婚宴舅舅是必须要请的客人,规矩都是要坐“上席”的。
而姑夫家办婚宴,却没有邀请何大强这唯一的娘舅,这就是欺负何家无权无势还无人。何大强几天后才知道,气得几天吃不好饭睡不好觉,却也无可奈何。
真正走动开还是郑玉兰过世后,姐夫一家不请自到,来了以后姐夫还一通埋怨数落,嫌不通知他们一家人。
何花实在是忍不住回怼了一句:“这人情往来,本来就有来有往,两个表哥结婚还没有通知我们,让我们咋通知姑夫一家呢。”
一句话噎得姑夫哑口无言。于是就彻底得罪了,两家人老死不相往来。
何大强还担心这次把姐夫和姐姐彻底得罪了。结果没几年,张健就主动给他打电话,说大儿子和儿媳下岗了,让何大强跟大汝子说一声,能不能找找关系在县里或是市里给找一份像样的工作。
何花根本就不想理会这样的亲戚,但碍不住爹爹脑梗住院后,姑姑和姑夫专程从古县来南平市探望,看着他们一副嫌贫爱富的嘴脸,真的是好气又好笑。但是人家远道来而看自己生病的爹爹,何花也不好说什么。
奈不住何大强的再三央求,何花只好打招呼将未曾谋几面的表哥表嫂安排在县里的XX企业。
一场婚宴,把人情世故演绎得淋漓尽致,有人欢喜有人忧愁,各怀心事各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