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场的时候,马秀琴走在了最后,她偷偷拉住何花低语着:“工作中要学会斡旋,职场就是这样残酷,没有感情可言,只有利益交换。”
这个道理何花早就悟出来了,职场如战场,处处充满着竞争,处处充满着算计,处处充满着流言,处处充满着欺骗,必须既要懂得低头拉车,又要懂得抬头看路,因为这世上没有伯乐,有的是利益的计算和交换,表面是公义,其实是生意。
“办公室的杨阳考上公务员了,人家要调走了。”邓遥在和何花接孩子的路上聊着。
“他秘书不是当得好好的吗,怎么考公务员呢?”
“好什么好呀,每天跟着王局长不是调研就是检查,经常写材料、发言稿到深更半夜,领导一个招唤就得马不停蹄。”
“王局不是不用秘书写材料,从来都是脱稿即兴发挥吗?”
“他是脱稿,但是并不代表秘书就不用准备稿子,每次都是杨阳费尽心思写好的东西,领导改了,再绞尽脑汁完善,领导再改,直到折腾得他心力憔悴才肯罢休。”
“我还以为杨阳这秘书当的很轻松呢?”
“这下可好,小伙子一气之下考到市财政局了,领导舍不得放手也不行喽。”
“这公务员是啥子情况?”
“我也不清楚,听我家金超说,咱们端的是铁饭碗,人家公务员端得可是金饭碗,应该是更值钱。”
何花将这句话记在了心上,弟弟何宝今年大学已经毕业了,学得是采矿专业,现在在省里的一家煤炭企业找了一份工作,听说是在基层,还得经常下井检查,安全不能保障,如果有机会,让他也考考公务员。
不一会,接送孩子的大门打开了,两个人有说有笑地向孩子各自的班级走去。
邓遥的儿子陈晨在小班,今年九月份刚上,没有进小小班直接进阶小班,就这公婆还不想让来,怕孩子吃不惯睡不惯,受欺负。没想到孩子很愿意,天天第一个到园,放学后还要在院子里的游乐园玩到最后一个回,每次都是看门老头催促好几回,才依依不舍得离开。
本来她家也不符合报名的条件,但是公公要找个关系让宝贝孙子进市直机关幼儿园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和陈晨相反的是,何花每次接孩子,女儿总是泪眼婆娑地早早等到了门口,可能还是年龄太小的缘故。
婆婆心疼坏了,和何花叨叨了好几次了,觉得孩子不如接回家来自己看着放心。
何花有自己的想法,本来家里有个病人就够老两口伺候了,童童跟着只能管得了吃喝,根本就接受不到正规的教育。最近的普通话好像进步不小,刚开始来上学的时候,一口古县土话弄得哭笑不得,老师说的她不懂,她说的老师不懂。
加之最近,爹爹的身体也不好,老是喊着头痛,抽时间带他要去医院检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