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李袖娘是孙家明媒正娶的孙媳妇,她还是孙德明的亲外孙,他能允许一个妾室不顾尊卑出言顶撞李袖娘。
而且依着李袖娘的性子,她怎会屈居人下。
这三条,无论哪一条都与孙若弗口中的李袖娘相悖,这让元娘不得不存疑。
思及此,元娘缓缓开口,声音柔和却毫无波澜,“那……我们何时启程去看袖娘?”
“既然你已经回府了,那我们现下就启程吧。”孙若弗眸中悲痛更甚,声音低沉沙哑,“老爷,我实在是放心不下,您说呢?”
“也好。”李清山起身吩咐身旁的小厮,皱起的眉间仍是没有舒展,“去吩咐人套马车。”
待三人坐上去孙府的马车时,天色渐晚,已近黄昏,而下了一日的雨终是停歇。
元娘独自坐在李府准备的小马车里,寒风顺着车帷的缝隙钻进车内,让本就孱弱的元娘更加虚弱,就连额间都开始发胀。
大抵是雨夜难行的缘故,这段路程竟走了近一个时辰,马车才缓缓停下。
“大小姐,您回来了,奴才这就去禀报。”
孙府门口的小厮一眼就认出了孙若弗,连忙迎了上去,声音极尽谄媚。
“不必,你叫人将我带来的药材搬下来送到袖娘院中,我和姑爷自行去找爹爹。”孙若弗端着一副嫡女的气势,盛气凌人,眉宇间皆是孤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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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娘远远看着,心中忍不住发笑。
母亲都如此,那女儿在府中又岂会受罪,看来今日还是有一场好戏要上演。
三人踏着满院的湿气进了孙府前厅,孙若弗虽没让小厮前来禀报,可偌大的丞相府怎会消息闭塞。
这孙老太太和孙德明早就等在了前厅,望着进门的女儿和姑爷,二人的面上都透露出些许伤感。
“父亲,母亲,我的袖娘如何了?”孙若弗率先出声,眉宇间悲痛异常,声音更是凄厉无比。
“弗儿,孩子还会再有的,此次只是个意外。”孙老太太不忍看到孙若弗如此模样,毕竟这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虽年岁已大,可又怎能不心疼呢。
孙若弗闻听此话,竟四肢瘫软,幸好李清山眼疾手快,否则她定会磕在孙老太太面前的桌几上。“怎会如此!怎会如此!我苦命的女儿啊!”
“好了,都已经当母亲的人了,若你乱了阵脚,那袖娘又该如何。现下,你该去好好宽慰她,不能让她伤心过度!”孙德明依旧板着一张脸,眉宇间皆是狠戾。
“父亲,那伤了袖娘的贱人在何处,我定要重重处置她,才能解了心头之恨!”孙若弗软软地倚在李清山怀中,眸中恨意尽显,声嘶力竭地开口。
孙老太太瞥了一眼正襟危坐的孙德明,缓缓自堂中站起,抬手拉起孙若弗的手,言语间皆是无奈,“如今她已怀了少卿的骨肉,也算是功过相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