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嗯”的一声,带着热气,弄得秦鸢的耳朵痒痒的。
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轻笑出声。
顾靖晖有些闪神,旋即又恼了起来。
秦鸢不想惹他,便收了笑意,做出胆怯的模样,绞着手指,软软地道:“昨晚那个妇人说得那般严重,我想侯爷只怕要一直守着。再说我初来乍到,没有夫君作陪,很是害怕,只好让丫鬟们进来陪我。为何夫君回来了,也不叫醒我?”
她婉转地说出了自个的处境。
顾靖晖身上的冷气顿时消了大半,还伸出手握住了她的。
他的手很大,指间有着一层薄薄的茧子,当是习武留下的,有些粗粝,刮的她的手痒痒的。
“昨夜,”他咳了几声,又放柔了声音,道:“昨夜是我疏忽了你,我忘了,你还是个小孩儿呢。”
秦鸢垂下头,任由手被顾靖晖握着,有些害羞地问:“昨夜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书房住着可还习惯?”
“呆了一个时辰就回来了,书房里冷清的很,”顾靖晖的声音更软了。
秦鸢眨了眨眼睛。
又问:“那赵娘子的哥儿可还好?太医说了什么?”
顾靖晖含混地道:“无妨。”
说完,又语气不善地道:“你昨夜到睡得香。”
秦鸢笑着道:“许是太累了,我昨儿一大早就起来上妆,也没敢多吃东西,又在花轿里颠了一路,才到侯府。夫人们陪我聊天,我也都不认识,挨个记她们的名字习性,难免有些疲累。”
顾靖晖叹了口气,道:“文臣家的小姐都像你这般柔弱么?”
这已经是第二次说她是文臣家的小姐柔弱了。
秦鸢反问:“侯府的小姐是什么样子?”
“你很快就会见到了,”顾靖晖道:“我那个妹妹可调皮的很,母亲也不怎么管她,由着她胡闹。你这个做嫂嫂的以后可要教着她点,好好收敛脾气,免得以后嫁到别人家中,被人嫌弃。”
秦鸢抿唇笑,不接话。
顾靖晖这话算是在夸她吧?就当是吧。
他的那位妹妹,和顾六爷顾靖钧是同母兄妹,老侯爷的遗腹子,自然也是向着顾六夫人的。
听顾侯爷的语气,和这位庶妹也很亲近。
秦鸢抽出手,道:“侯爷赶紧梳洗一番,我们该去敬茶了,迟了会被人笑话。”
等顾靖晖应了,秦鸢才将翠茗唤进来继续梳发,又命红叶去叫小厮,给侯爷准备梳洗的用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