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摇头,“我不知道,那孙子不干正事,连我们这些人都瞧不上他,说不定得罪了道上的哪个大佬。”
“他去过南阜市吗?”
“去过,他当年偷了一笔大的,炫耀了好长时间。”
“哪一年?”
“得有个二十年了吧,那时候都穷,吃不上饭,他天天大鱼大肉的,兜里一掏就是十几二十块,可羡慕死我们了,问他是哪里偷的,他也不肯说。还是一次喝多了,他露了话头,说是从南阜市一户有钱人家里偷的,再问他就不肯说了。这孙子人不怎么样,嘴很严实。”
见再问不出什么,顾放他们要走,男人问:“白伟出什么事了?”
郝大强道:“他死了。”
“死了?怎么可能?他说他是猫,有九条命,死不了。”
郝大强冷笑,“整天做伤天害理的事,老天爷也保不住他。”
“我能问问他是怎么死的吗?”
郝大强看顾放,不知道该不该讲,顾放点点头,郝大强道:“被活埋到了水泥里。”
男人啊了一声,脸色瞬间惨白,身子摇摇欲坠,看来跟白伟的感情似乎不是他说的那么薄情。
从麻将馆出来,郝大强带着顾放他们去了白伟的家。
白伟家刚盖了新房,院墙也修过,只是大门还是木头的。
郝大强带着他们进去,白伟的父亲白果在编箩筐,看到他们脸色冷了下来,“我说了那个混蛋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我已经跟他断绝父子关系了,你们不要再来我家了!”
郝大强道:“白叔,我们不是来找白伟的,是来找您的。”
“我一个老头子有什么好找的。”白果的手指虽然粗大,却很灵活,不用看就能编好一层又一层。
“这是市局来的同志,问你几个问题。”
“要是关于那个混蛋的,就别问了,我不知道。”
郝大强歉意地看了眼顾放,顾放道:“白伟多久没有回来了?”
“他死在外面才好呢,最好永远都别回来!”白果的语气里夹杂着气愤。
“他确实永远不会再回来了,因为他已经死了。”
白果的手一顿,箩筐从手中滑落,震惊地看着顾放,一颗豆大的泪珠从眼睛滑过。他翕动着双唇,手颤抖着,忽然放声大笑,“死了死了,哈哈,死了……哈哈……”
眼泪越流越多,鼻涕也跟着流了出来,笑声越来越悲伤,直到嚎啕大哭。
第章、公路埋尸案(三)
“我就知道他有今日,伤天害理的事做多了,老天迟早有一天会收了他!”白果擦干净眼泪,继续编箩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