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榆也不管韩宏晔能不能看见,在黑暗里冲他笑了下,平躺着闭上眼。
睡在暖烘烘的炕上,孩子们很快便香甜睡去。
唯独韩宏晔一个,跟烙饼似的翻来覆去睡不着。
韩宏晔心里像有只猫在抓挠,隔着韩榆瞅了萧水容好几眼。
然而萧水容好像睡熟了,半点都没搭理。
韩宏晔皱巴着脸,憋了小半个时辰,总算憋不住,伸长胳膊戳了戳媳妇儿:“阿容。”
声音细如蚊蝇,被风声盖了个严实。
不出意外的,萧水容没反应。
“阿容。”
再戳。
还是没反应。
“阿容。”
夫妻俩成婚十多年,韩宏晔哪能不知她是在装睡。
左思右想,还是觉得自己不经意间做错了什么事。
否则他们之前明明说好过两年再送榆哥儿去私塾,怎么方才没跟他商量就问了榆哥儿要不要读书,之后也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有问题就得尽快解决,绝不能隔夜。
于是,他又戳了下。
这回萧水容总算动弹了下,低声道:“下午我问了芷姐儿。”
韩宏晔呼吸一紧,手指抓住被角,半晌没吱声。
他不说话,萧水容也不继续往下说,就这么等着。
左右长夜漫漫,有的是时间慢慢耗。
萧水容数了六十个数,终于听到韩宏晔艰涩的声调:“是娘?”
疑问句式,却是肯定的口吻。
萧水容用气音嗯了声,望着黑漆漆的房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