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宏晔以为这些年他已经对齐大妮失望到极点,不曾想没有最失望,只有更失望。
短暂的彷徨后,韩宏晔毅然决然地转回身。
刚转一半,肩头忽然落下一只手。
韩宏晔被一股巧劲拨到边上,紧跟着就是熟悉的厉喝声:“跨什么跨?大发媳妇我看你是昏了头了!”
韩家众人循声望去,就见村长谈全板着脸站在门口,眼含怒火地瞅着齐大妮。
齐大妮是个窝里横的,要问她最怵谁,非冷脸冷面的谈全莫属。
她一个鲤鱼打挺爬起来,讪笑着:“榆哥儿伤得又不重,哪用得着找大夫,白花钱不是。”
刘猎户看不过眼,插了句嘴:
“齐婶子你甭睁眼说瞎话,榆哥儿脑门上的口子都能看到骨头,满脸都是血,这都不算重?”
齐大妮一眼看去,发现韩家门口站满了人,都是看热闹的。
那是不是意味着他们都看到自己撒泼打滚的样子了?
齐大妮又羞又臊:“那就更不用看大夫了,直接准备后事得了!”
谈全深觉齐大妮脑子有病,明明早些年不这样,直接看向一家之主韩发:“大发,你也不准你家老二去找大夫?”
韩发裹着件袄子坐在堂屋,吧嗒吧嗒抽旱烟:“谈老哥你误会了,榆哥儿受了伤,自是要请大夫的。”
谈全略微满意几分,转而看向韩宏晔:“宏晔你赶紧去吧。”
韩宏晔重重点头,颤着声说了句“谢谈叔”,一溜烟跑出门。
萧水容则快步进屋,当看到气息奄奄的韩榆,眼泪化作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落下。
手指悬在伤口上方,哭声嘶哑:“娘的榆哥儿”
韩榆虽昏迷,伤势却因治疗减轻不少,可以感知到外界的动静。
他有些疑惑。
第二次了。
所以榆哥儿到底是谁?
他不是在废弃大楼里遇上丧尸群,正孤身应战吗?
又是科举文又是对照组,还有爹啊娘的,让他一头雾水。
“啪嗒。”
有温热的液体落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