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是难得。
韩榆回到西北屋,将考题铺开在高凳上,自己坐在小矮凳上,开始认真研读。
萧水容从灶房出来,看见榆哥儿埋头苦学,嘴
角荡开一抹笑。
紧跟在后头的苗翠云瞅见,笑着感叹:“榆哥儿读书可真用功,将来定是个有出息的。”
萧水容心中欢喜,嘴上谦虚着:“诶呀大嫂,你就甭拿我寻开心了。”
苗翠云轻拍了她一下:“你难道不知?榆哥儿这半个月认清了上万字,还背了好些文章呢!”
说着,她用下巴点了点东屋:“不过几十个字就恨不得炫耀得十里八村的人都知道,真笑死人了。”
萧水容忍不住笑,又说:“今年可真过了个吉祥年。”
苗翠云不可置否。
公爹婆母相继受伤,黄秀兰那个挑事精也病着起不来,哪怕人人都说他们家今年怕是运道不好,也影响不到她的好心情。
日子是人过出来的,好与不好,还得自己说了算。
妯娌俩忙里偷闲,在正屋的视野盲区说着话,就听院子外边传来一道风风火火的声音,跟辣椒似的,光听着就呛喉咙。
“我家来了,院里怎么没人?难不成都出去了?”
妯娌俩不约而同露出惊讶且头疼的表情,一步三挪地往外走。
“小姑回来了?”
院子里,着一身红袄子的年轻妇人掐着腰四处走动,嘴里嘀嘀咕咕,听不清在说什么。
一旁立着个中年男子,并两个养得肥头大耳的男娃。
“这不是前两日铺子上客人太多,抽不出空闲,今儿好容易得了空,就带着爷几个回来瞧瞧。”
妇人用葱管似的手指抚过鬓发,往堂屋韩发
常坐的位置看了眼:“爹和娘呢?”
苗翠云把除夕那天的事告诉妇人,那妇人脸色大变:“衙役打人?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苗翠云心说民不与官斗,便是老三有童生功名又如何,最后还不是吃了这个亏,连跟县太爷告发的勇气都没有。
再者,依照松哥儿的形容,那衙役怕是有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