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宏庆打横抱着一个人,由远及近地跑来。
许是文人体弱,他一路上膝盖明显软了几次,险些摔得脸着地。
而且怀里的人还不安分,张牙舞爪的,嘴里还咿咿呀呀地喊。
包老太太砸了咂嘴:“真是造孽呦,打个水脚滑掉下河也就算了,竟然摔坏了脑子!”
韩榆短促地眯了下眼,跑去找修桌腿的韩宏晔:“三婶回来了,咱们去瞧瞧?”
韩宏晔答应下来,还拉上大房一起。
进了东屋,黄秀兰一边大喊大叫,一边满炕乱滚,比年猪还难按。
工具人关大夫再次上线:“脉象杂乱,许是受了惊才会这般,先开两副药,明日我再来。”
待关大夫走后,韩榆蹭上前,眼巴巴地问:“三婶,您可还记得我?”
黄秀兰停下翻滚,盯着韩榆许久,冷不丁扑上来。
韩榆被扑个正着,堪堪稳住身形。
然后就听黄秀兰高呼一声:“爹!”
第章
韩榆受到了惊吓,兔子似的往后蹦了一大截。
随手拉过一个幸运儿挡在身前,把自己整个儿藏起来,一根头发丝也不露。
黄秀兰趴在炕上,朝韩榆伸手:“爹!爹!”
韩榆双手无助地揪住韩松后腰的衣料:“我、我不是啊。”
黄秀兰仿若未闻,口中不断喊爹,一心想要抓韩榆。
奈何她两条腿都折了,绑着厚重的木板,上半身下了炕,下半身还在炕上挂着,再前进一步。
她糊着血的眼睛直勾勾盯着韩榆,浑浊空洞,在场所有人见了都暗自心惊。
韩宏晔回过神,一把将韩榆捞进怀里护着,连衣角都不让黄秀兰看到。
“老三你还愣着作甚?还不赶紧把你媳妇弄炕上去!”
韩宏庆迟疑了下,硬着头皮上前。
黄秀兰认定了韩榆就是她爹,纵使无法前进,仍不死心地抠弄地面。
十根手指陷进地面,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