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稚忽然出?声。
楼问津抬头看去?,“怎么了?”
梁稚不说话,只是望着他,地下车库里,那?灯光是一种褪了色的浅白,叫一旁的承重?柱一挡,车厢里面半明?半昧。
她的脸也就在这微暗的光线里,眼睛里有幽幽的情绪,他望着她,不很确定那?情绪的意思。喉结微微滚动一下,也不多想?了,倏地倾过身去?,捧住她的侧脸便吻上去?。
她探出?了一丁点的舌尖,他立即把它绞住吮咬,手掌在她穿着粉蓝波点短衫的腰侧摩挲片刻,最后?试探着往前方挪了一挪,见她没有反对的意思,也就一把覆握住了。
梁稚把双臂搭在楼问津肩膀上绕过去?,有点任由他的意思,到后?来胸衣给?揉得乱七八糟,却又不能更近一步,而前方时有人经过,于是不得不叫停了。
楼问津坐回到驾驶座,身体往后?靠去?,没有第一时间将车子启动,仰着头,阖着眼睛,好像非得缓一缓不可。
梁稚望着他,笑?得很是幸灾乐祸。
车开回到梁宅。
屋里自?是洒扫一清,各处摆满了新鲜花束。楼问津提着行李箱,将梁稚送上楼,一关上她卧房的门,便把她往门板上一推,低头咬在她的嘴唇上。
梁稚推他,说马上要下去?吃饭——她因为赶飞机,没有吃中饭,兰姨特意为她留了饭,在她上楼前叮嘱她放了东西就下去?吃,免得一会儿凉了。
楼问津一边拉她后?背的拉链,一边含混地“嗯”了一声,她迎着他的吻,也很动情,就想?先不管了。但他在她胸前亲了片刻便停下来,低声说:“怎么办,又怕你饿,又怕你饿。”
“嗯?”
梁稚反应过来他这句话的意思之后?立即踢了他一脚,换得他一声闷笑?。
梁稚吃了这顿延迟的午饭,困得不得了,就先上楼午睡去?了,楼问津还有一些公务要处理,先行离开,说晚饭的时候再来。
天将黑时,梁宅点灯。
楼问津进门,沈惟茵和沈惟慈也紧随其后?,此后?是宝星两兄妹。
将到饭点时,却又有人揿电铃。
古叔接通以后?,去?了一趟大门口,而后?回到餐厅里,低声同梁稚汇报,说来的是合裕酿酒厂的老板郑永乐,他因为和庇城的老朋友约了晚饭,故今日就先不打?扰,只把东西送了进来。
是两瓶酒,说是厂里所有新设备装配调试完成以后?,酿出?来的第一桶酒,听说今日是梁稚的芳辰,因此特意拿来请她尝鲜。
梁稚忙叫古叔拿一份特产给?郑老板,再派车把人送去?聚餐的地方。
梁稚把那?两瓶酒拿出?来看了看,是她最喜欢的玫瑰酒,换了新的自?动灌装设备,酒液的颜色看起来更显清亮,瓶身标签也重?新设计过,很有焕然一新的气?象。
——那?时春节刚过,梁稚便接到了郑永乐的电话,说答应她的要求,只是希望再降一点股份,最后?两人以7%的股份达成协议。效益不好,再熬下去?厂子只有一个死,倒不如抓住这唯一的救命稻草。
那?之后?,梁稚立即马不停蹄地帮忙联系设备商,花了一个月时间交付、运输和装配设备,又花了一个月时间进行调试。
沈惟慈这时候问:“什么酒?”
“朋友送的。”
梁稚打?开瓶盖,“我们今天就喝这个吧。”
这一顿晚餐,即便楼问津与沈惟慈互相看不顺眼,也丝毫不影响饭局和乐的气?氛。
晚饭结束,大家暂且都吃不下蛋糕,就先移步客厅。
沈惟茵捋了捋披肩的长直发,问梁稚:“阿九,有没有多余的发圈借我用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