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价不该你们出吗?问我多钱,你俩等着捡便宜哪?”
“行,既然你们问我了,那我就说个价,可别嫌我要得多。”
说着,他比了个六的手势,先前那男人看了眼郝经理,过了一会儿,才道:“你是说,六千?”
路寒川把搭在腿上的脚放下了,呸了一声,说:“六千?你以为这瓶子是破烂?”
“这么点毛钱卖你,我不如卖收破烂的。”
姚玉兰早看傻了,心想自己对路家这小伙子了解的太不够了……
郝经理忙道:“那你是想卖六万了?”
他觉得,这个价也是可以接受的,稍微讲一讲,还可以再便宜点。这东西以后运作一下,卖个几百万,问题不大。要是放上十几年,还有可能涨到千万,谁知道呢?反正现在古董是见风涨。
哪曾想,路寒川竟鄙夷地道:“得再加个零,行就行,不行别浪费老子时间。”说到这儿,他竟有了要走的意思。
郝经理看上去竟不急,他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劝道:“你等下,有件事,我得跟你说下。你这个瓶子,看着是百花不落地的粉彩,实际上它原来是个素瓶。为了卖上价,有人给这瓶子上了色,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路寒川露出茫然的神色,随后他恼火地道:“少糊弄我,这瓶子烧出来就是粉彩。”
郝经理却耐心地拿起瓶子,给他指出这瓶身上的几处‘破绽’,以此做为佐证,来证明它原来确实是个没有图案的素色瓷瓶,只不过后来有人用粉彩重新上色了。
他还说,像这种手法其实挺常见的。除了德化白瓷和雍正时期的单色釉,其他素色瓷器基本都不值钱。但要是给这种瓷器施上釉,画上图案,那身价翻十倍百倍都是有可能的。像他面前这个百花不落地的粉彩天球瓶就是这么来的。
但这个做工很好,画得不错,瓷质也很好,他愿意花五万块钱把这瓶子收了。
路寒川似乎有些心动了,先前的嚣张气焰也消失不见。
他咬着下唇,好象是在思考要不要卖。想了片刻,他才抬头,道:“算了,还是少了点,回头我再找人问问。我就不信这真是个后画的粉彩。”
说着,他抄手将那天球瓶收到旅行袋里,装好了起身就走,竟不给郝经理和那男人说服的机会。
楚落和姚玉兰趁势也离开了这家店。俩人并没有急着跟路寒川碰头,他们就像不认识一样,各走各的。
过了一会儿,楚落发现,店里并没有人追出来,看起来,好象他们并不是特别急着想要成交。
路寒川走出一段距离,微不可察地跟楚落点了点头,然后给她发了个信息:“你先打车回家,一会我再去家属院。”
信息发完,他就拐向另一个方向。
走出去不远,他就发现了身后跟踪的人。那人的脚步轻灵,稍用心观察下就知道对方不是普通人。
如果路寒川不是从小就接受过严苛的训练,他这时根本就不会知道有人跟踪。
从这个举动,路寒川就知道,这个艺术品贸易公司真的一点都不简单。估计他们从自己的言行中猜到,他家可能还有别的古董,甚至很多,所以才会派人跟上来。
他只作不知,却挤入了人群里,进入了附近的一个大商场。
从商场后门出去,他感到身后跟踪的人不见了,便又绕了几个弯,这才回了自己在附近买的小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