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母亲!”
穆提婆悄然离去!
而殿中的惊奇议论之声更大了,在高湛的一声令下:“好,那就开始吧!”,殿中倏然一静,而以谢臻打扮的萧锦玉已然用一绢纱遮住了双眼,背对棋盘,面向天子!
“四之十六,星!”
随着祖珽的一声,棋局开始了!
于是,殿中的众人竟皆望向了殿中的玄衣少年,就听他朗声道:
“三之四,星!”
“十七之十六,小目!”
“三之四,小目!”
“……”
随着棋盘上落子,周边围观着的人群脸上神情各自大变,唏嘘之声不绝于耳,祖珽的额头上已渐渐沁出冷汗,而高长恭的眸中却渐露喜色,就连李谧都恨不得拍手称绝,在做起居注时,默默的将棋盘上的每一步走棋都记在了书帛中。
高湛脸上的表情已然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了,只是默然的注视着殿前正面对他却蒙上了眼睛的少年,少年的从容不迫与强大自信连他都禁不住动容。
原来这便是千年世族所养出来的天之骄子么?
他禁不住内心感慨道。
陆令萱的脸色也是越来越黑,陡地想到这个“谢臻”三日前所说的博弈之道:
“与其恋子以求生,不若弃子而取势,与其无事而强行,不若因之而自补……”
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有所谓一局至斜阳,这一局棋不知不觉也下了二个时辰之久,直到祖珽嗫嚅着唇,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穆提婆也在金乌下沉之时才赶了回来,在她耳边回道:“还是没有找到,不光是邺城驿站没有找到那小子,便是那兰陵王府,也不曾有一个与他相似的可疑之人进出!”
“但儿子还是从经过邺城驿站的行人中抓了几个人回来,据说是曾经跟兰陵王妃一起来到邺城的人!”
陆令萱再次惊得霍然起身,神情颇为疑窦而惊讶的看向“谢臻”。
便在这时,又听到祖珽垂首道了一句:“我输了!”
“昔日听闻:子冲征法,褚胤悬炮,车相井兰,中央之善。今日方知何为一品弈棋之妙!”
祖珽愿赌服输,竟然叹出了这一句!
“一品?”陡然闻得这一句,穆提婆眼露吃惊和不屑,“祖中书这话是否太过夸张了,他一个少年人,棋道能臻一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