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从兜里拿出了一角钱,推到季南烽的面前。
“喏,这是给你的赏钱。”
季南烽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他辛辛苦苦一小时,只得了一角钱?他是连一元的赏钱都不配吗?
想他余成茂随随便便大乱炖就能得到一元赏钱,他卖力气又卖子孙,需要十次才能攒够一元钱。
季南烽狠狠地扒完了剩下的米饭,揪着阮棠的衣领又去了行军床。
他就不信,凭他的辛勤耕种赚不到一元钱。
季南烽发疯地摇着床,那行军床终于不堪重负,塌了。
没错,行军床塌了。
阮棠大方地又赏了季南烽一脚,然后两人将行军床垫铺在地上,睡了半宿。
第二天,天微亮,阮棠就起了,刷了牙后就要回村,季南烽不许。
他今天都请了半天的假要去木匠家里订家具,还要去供销社买点用的东西。
两人拉扯之间,隔壁的门开了。
许春花的小眼睛在阮棠两人之间的滴溜溜地转着,“季科长,这么早就起了啊?”
阮棠看着许春花与徐二姐夫一模一样的脸,不得不感慨这世界可真小啊。
他们新家的隔壁竟然住着徐二姐一家。
同样是二十平方左右的一居室,住着徐二姐夫两口子,带着一个儿子一个女儿,还有一个寡母。
一家五口挤在二十平的屋子里,就这生活条件,徐二姐每回回娘家都是摆足了姿态,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嫁到了城里,过得很好。
许春花垫着脚,探着头往阮棠他们的屋子里望进去,“当领导的就是不一样啊,小夫妻分了那么大的屋子,这不是浪费吗?”
“据我所知,这是厂里最小的房子了吧?”阮棠说完就要关门,许春花就抵着门不让。
许春花撇撇嘴。“季科长,你这媳妇还挺难说话,我原本还想着你们家刚搬来,一定没做早饭,还想着请你们一起过来吃个早饭的,毕竟大家都是隔壁邻居……”
阮棠突然打断许春花的话,回了一句:“好。”
“什么?”
“你不是请我们去你们家吃早饭吗?我说好。”
阮棠示意季南烽关门,自己就朝着隔壁的许家去了。
许春花也不好奇季家里面什么样子,忙追着阮棠回自家了。
阮棠往许家一坐,正好看到了徐二姐从房里出来。“你在我家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