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办的周年酒宴,有众多世家长辈在场,热情地推杯换盏,黎晏不好推拒,喝的有些浮醉。
黎祎尧生病之后,公司的事情更多接到他的手中。
除了每周末回家固定回家陪母亲吃饭,黎晏平常偶尔周中回家一次,有时回去晚了,会住一晚。第二天上午,和父亲聊公司的事。
黎祎尧知道人情场面,那些酒水交际,黎晏一个后辈更是躲不掉。他和妻子说,今晚多半是要喝醉的。
秦婉柔担心儿子喝醉,在自己住处照料不周,打电话给小刘让把人接回家。
酒宴办在翠山园林宾馆,车子沿着城市东西轴线,从西到东驶过一个个红绿灯路口。
黎晏微闭眼眸,靠着皮质座背,修长齐净的指尖捏着鼻梁,想要缓解酒精带来的不适。
路边的霓虹灯光像水波般,在他那张白皙冷峻的脸庞游漾而过。
车子从新闻大厦行驶过的时候,车速有意放慢。从上车后便假寐的英隽男人,缓缓地掀起眼睑,视线慵懒地偏向车窗外面。
“不是让顺路捎人吗?”声线还有轻微低哑的沙砾感,醉后长久未讲话的原因。
小刘犹豫了下,才开口回话:“余小姐说有同事一起加班,可能不太方便在楼下等……”
后座传来一声轻哼。
车子过十字路口时,小刘更加小心了。靠路边停车以后,他赶紧给余幼汐发消息。
余幼汐一直在一楼厅里等车,望着玻璃外不远处的公路。
十点钟以后,路上的车子少了很多,小刘开车通过新闻大厦前,又刻意放缓速度,她一眼就认出库里南bckbad,急忙拿起包,跑出大厦。
幸好今天脚上穿的帆布鞋。
后座车门打开的瞬间,秋夜中的冷风,揉着女孩身上芬芳的淡淡茉莉香,透过敞开的缝隙侵袭车内。
另一旁座位的黎晏,仍然后背倚着座椅,闭目养神。他今晚确实喝的有点多了。
余幼汐打开车门,低头坐进来时,看到双目闭合的黎晏,猜测他今晚参加酒宴喝多了,于是没有出声问候。
只是关上车门,身体前倾稍凑近前座,和司机小刘道谢。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黑夜和霓虹互相描绘的都市夜景中,库里南内过分安静,余幼汐从窗外的夜景中收回视线,微屏呼吸,她听见身旁略沉的气息声。
人喝醉后不舒适的身体反应。
她心生担忧,偏头望向身旁的黎晏,他虽然敛眸休息,但是深眉紧锁,不太舒服的样子。
在纽约读书的时候,玛丽莎经常泡吧喝醉。一次醉酒,到她的公寓投奔她。
对着马桶干呕一通后,见她桌上有话梅糖,随手撕开吃了一块,没想到不适感竟然有所缓解,精神也振作不少。
只是,她现在身边没有携带话梅糖。余幼汐重新将视线投向车窗外,目光搜找路边是否有便利店,店里应该会有话梅糖卖。
还没有看到便利店,黎晏已经转醒,身形微动,调整了下坐姿。
但是眉心始终没有舒展。
余幼汐见他难受,想要帮忙拿水给他,侧身柔声问:“哥,你要喝点水吗?”
听见她说话,黎晏撩起眼皮看余幼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