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熙看似开朗,实际上受了不少苦,如此想来,往昔他陪她去游玩,多多少少有强颜欢笑之意。
另厢宋府。
在虞枝走后,宋尚书把宋云熙叫到书房,端好慈父模样,好生关心了宋云熙一番,再而叮嘱敲打宋云熙,让他维系好和虞枝的关系,多去打听虞枝喜欢什么东西。
有不懂之处,宋尚书让宋云熙去问宋云嘉。
宋云嘉是虞枝的“老师”,想必宋云嘉知晓不少虞枝喜好。
宋云熙作聆听状,怨恨已化为冷漠。
宋云熙心中无波无澜,他已经不再渴求他们的正眼和夸奖,不抱任何期望,不再从他们那里去奢求慰藉。
思及此,宋云熙自嘲一声。
过去自己倾尽全力去做他们安排的事,所作所为皆为得到宋尚书和宋夫人的赞赏和关心,连自己喜欢的玉萧也都只能偷偷抽空练习,可是到头来什么都没得到,反惹自己一身伤,尝尽满口苦涩。
如今想来此举委实白痴,愚蠢至极。
他端量宋尚书的虚伪嘴脸,为仕途,宋尚书可以出卖自己的儿子,可谓无所不尽其用。
回想宋云嘉与虞枝的关系,宋云熙想,其实他和宋云嘉在宋尚书眼里差不多都是半斤八两。
在这污浊的宋府,他没必要去在意宋云嘉。
“都听清楚了?”宋尚书道。
宋云熙道:“父亲,我已记在心里。”
“下去吧。”
宋云熙告退,回院路中,宋云熙撞见宋云嘉。
宋云熙作揖道:“见过兄长。”腔调客客气气,像是不愿应付宋云嘉。
宋云嘉道:“宋四郎,你随我过来。”
二人是半路兄弟,关系生分疏离,宋云熙纹丝不动,只淡淡问:“兄长叫我过去作甚?”
宋云嘉稍微放轻语气道:“有事,烦请你随我来。”
宋云熙低头哂笑一下,跟过去。
到无人处,宋云嘉停下,转身对宋云熙正色道:“宋四郎,夫人唤我照顾你,我便在这多嘴一句,你最好不要对夫人有非分之想。”
宋云熙神色冷下来,声音很沉:“兄长此言何意?”
宋云嘉道:“我已说得很明确,宋四郎。”
宋云熙嗤了一下,他道:“那依兄长所见,我当如何?”
“你若是想安生一辈子,便和夫人保持距离,不要对她心存他念。”宋云嘉耐心道。
宋云熙笑了。
少年扬起脸,神情带着几分好笑:“兄长所言极是啊,不过凭什么啊,凭什么你能待在姐姐身边,我却不能,莫非兄长是妒忌姐姐关心我?”
“若是如此,那兄长的笑话一点儿都不好笑,真冷,凉飕飕的。”宋云熙暗暗嘲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