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因为喝了酒,还是因为疼痛,他的声音听起来沉得发哑,却也显得可怜。
黎穗最终还是心软,默不作声走近的同时,果不其然闻到了他身上浓浓的酒味。
她抿了抿唇问:“很疼?”
周景淮:“嗯。”
“活该。”
黎穗把他扶到沙发上,拉开抽屉,无语地翻找着,已经好久没见他吃药了,一时还真不记得上次放哪儿了。
好不容易找到药,她起身扶住周景淮的手臂,后者却像没长骨头似的,往她身上靠了过来。
“没力气。”
黎穗无奈地用双手撑住他的腰。
周景淮弓着身子,额头抵在她肩膀上,如果不是双手垂着,完全就是一个拥抱的姿势,像是喝大了。
黎穗无声叹气,左手搂着他的腰,将他的右手臂圈在自己肩膀上,费力地将他往客房里带。
半途想起洗手间灯还是没修,又转身把他带进了自己的卧室。
高大的身躯陷入床铺,黎穗叉着腰,站在床边气喘吁吁。
她缓了缓,转身去厨房倒水。
她本来想扶着周景淮靠到床头的,奈何她的力气,实在拖不起一个快一米九的醉汉,只能勉强扶起一半,让他以一个倚靠的姿势躺在她怀里。
黎穗把药片往他嘴里塞的同时,突然意识到,这个场景和她当初发现他有胃病那一次,简直如出一辙。
指尖突然传来一股灼热,黎穗回神,在意识到他的双唇正毫无阻隔地贴着她的指尖时,她突然手一抖,药片顺着他大开的领口掉了进去。
奇怪,那时候喂得那么顺畅,为什么现在却感觉哪里都不对劲?
黎穗一边走神,一边已经顺手解开了他黑色衬衫上剩下的几颗扣子,当一块块腹肌清晰地映入眼帘时,黎穗莫名其妙地想,好像确实不比那个什么Andrew差。
她盯着看了一会儿,理智突然回来了。
她在想什么?
现在是看腹肌的时候吗?
幸运的是,药片卡在了他的腹肌上,没有再往下掉。
不幸的是,当她用手把黑色衬衫的两片布料撩开、小心翼翼将药片捡起来的时候,她突然发现,也不算和当年如出一辙。
因为这一次,周景淮是睁着眼睛的。
黎穗低头的瞬间,和他四目相对。
周景淮低沉的嗓音,慵懒中带着调侃,在寂静的卧室里、在距离她咫尺之遥的地方,仿佛被放大了数倍:
“看看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