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淮赶紧拉着她进了屋,把一个暖手袋递给她:“又去堆雪人了?”
“不是。”
黎穗没接他手里的东西,双手背在身后,神秘兮兮地道,“我做了件更重要的事情。”
“什么?”
周景淮随手把暖手袋扔了,双手捧着她的脸,他掌心的温暖,一路从脸颊蔓延到四肢百骸。
黎穗沉默了几秒,余光扫到不远处桌上的小猪佩奇闹钟,时针恰好指向了零点。
“生日快乐!”
黎穗终于把手从背后抽了出来,手背被冻得发红,掌心握着一朵玫瑰。
准确来说,是一朵,用雪做的玫瑰。
周景淮怔了怔,才想起来,今天的确是自己的生日。
他十几岁就出了国,一个人在国外,虽然有朋友,却从未有庆祝生日的想法,已经十几年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在生日当天对他说这句话。
周景淮的喉结滚了滚,接过那朵玫瑰,握着她的手揉搓,目光里满是心疼:“怎么不戴手套?”
“手套太厚了,带着手感不好。”
黎穗吸了吸鼻子。
帐篷里开着暖炉,温度太高,俩人不过只说了几句话的功夫,玫瑰就开始融化了,“啪哒”一声,滴下一滴水珠,甚至叶片也凋零了一块在地上。
“啊。”
黎穗遗憾地暗下了目光,但很快又恢复生机,“我再去做一朵,不带进来了,就插外面。”
说着,她转身就要出去。
周景淮拉住了她,穿上羽绒服,陪她一起跨出帐篷。
俩人就坐在帐篷门口的雪地上,月光倾泻而下,泛起阵阵银色的波纹。
周景淮把自己的手套戴在她手上,又帮她拉好袖子:“我来做,怎么做?”
黎穗从不远处捡来一根细小的树枝,双手插在口袋里,开始口头教学。
“其实和做糖画玫瑰的步骤差不多,你把雪按压在树枝上,让它跟面团似的黏在上面。”
她又翻了翻口袋,掏出一张进营地时工作人员发的电子充值卡:“然后用这卡,将雪花压成薄薄的一片,一层层往上叠。”
雪片看似脆弱,却有韧性。
绕着花心贴上,也不见断裂。
周景淮是个很聪明的学生,虽然动作不熟练,但做出来的玫瑰,却灵动自然,丝毫不显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