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兰榆虽同为世家子弟,但以前基本上形同陌路,只知道对方劣迹斑斑,是个空有外表的草包,他性子爽快,又一贯看不起仗势欺人之徒,自然不愿意与之往来。
“哦,人都是会变的,现在爱上我也不迟。”兰榆冲他眨眨眼。
周椆浑身恶寒,一怒之下暴脾气开闸似的冒出来,“就你?比我大五岁的老男人,我才不会看上你呢,一张嘴果然让人讨厌。”
兰榆心道这小孩还挺有个性,小炮仗似的,一点就炸。
“本公子也就二十三岁,哪里老了?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放心,我只喜欢段浥青那种玉面郎君,对你没兴趣。”
周椆抱着胳膊冷笑,从牙缝里挤出怪调,“喜欢他还这么对他?你就不怕他以后报复你……”
兰榆轻笑出声,茶水润过的唇色鲜润透亮,一如他此刻的眼睛,亮的分外出众。
“我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他已经忍不住想早点回去。
“?”
“……”
娘,这里有个大变态!
到达周府时,周椆下了马车后头也不回的跑回家,活像是身后有鬼在追,兰榆心中甚是纳闷,好像也没有对小朋友做什么吧,怎么跑的比兔子还快。
周家的门童家丁看到他,也吓得不轻,等周椆一进去,立即关上周府大门。
“本公子难得做件善事,怪不习惯的,你看他们都被我的热情吓到了,走吧,去南风馆听小曲。”
兰榆眉眼漾起笑意,心情不错,还招呼段浥青回马车上歇息。
段浥青目光沉得很,站在原地没动,视线对上时,兰榆觉得有点冷。
“主子,你冷吗?”见他抖了一下,三两赶忙关切道。
兰榆一脸深沉,“不冷,心寒罢了。”
也罢,自他穿书开始,照着剧情将段浥青掳回将军府,早已把人得罪彻底,眼下还指望段浥青能对他手下留情,简直是痴人说梦。
早死早超生,眼一闭就过去了,有什么好怕的!
想开后,趁着晚霞落幕前,兰榆乐悠悠的来到南风馆。
这还是他第一次逛青楼,穿书一回,又穿成书中的纨绔子弟,他自然得来‘原主’的快乐老家看一看。
不得不说,穿进书中大半个月,兰榆还是第一次受到这么热情的招待,还没进屋,二楼的小倌们便探出身子跟他招手,呼唤他赶紧进来。
他来得巧,今夜南风馆的花魁要登台献唱,老鸨将他迎进屋,笑得见牙不见眼,“兰公子,你可有好些时日没来咱们这儿了,可是在外边有了新欢,忘了这儿的旧人啦。”
兰榆在这儿有他的专属厢房,进屋落座后,兰榆懒洋洋的点头,“是啊,你看门口站着的那位,就是本公子近日寻得的新欢,怎么样,是不是顶顶好看,比你这儿的庸姿俗色美多了。”
老鸨当然瞧见了段浥青,只是这人面色沉冷,在门口时压根不愿进来,被张河硬推进门,此刻脸上冷的能结冰,老鸨也不敢凑过去说话。
“哟,当真是俊的很,兰公子得了这般妙人,自当好好温存,还来妈妈这儿做什么,那些小玩意儿哪能入得了您的眼呐。”老鸨捏着帕子捂嘴笑,还不忘嗔他一眼。
原主是青楼楚馆的常客,经常来这一掷千金,出手大方,又好哄的很,人傻钱多,这儿的小倌都特别喜欢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