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高髻,她还没梳过,听她说,这是扬州那边的样式。
王娘子又问她用什么头面。
冯氏的妆台上,摆着一排的头钗,有旧式的,新式的。
两个首饰匣盒里,堆的都是金银珠翠,宝石白玉,琳琅满目。
冯氏也不知用什么好,让她去匣中挑。
王娘子挑了根两指宽的嵌宝花钿,压在髻下,又捡了四根一模一样的扁金钗,各分两根插在髻上……
冯氏是官眷,首饰挑的不能太富贵,只捡富贵的来用,岂不
是成了商户人家。
王娘子并不像旁的梳头娘子,一味的在发髻上堆砌珠翠,她反而用的首饰很少。
像这般,用了金钗后,便不再用其他,只添一根点翠花簪,插在鬓角。
那点翠上的蓝,格外的典雅。
插在鸦黑的发上,显得内敛又贵气。
冯氏见她有这般好手艺,想赁下她,留在家里给她梳头。
等日后元娘出嫁,让她当元娘的梳头娘子,一起去那伯府里,也不晓得她愿不愿意。
王娘子哪有不愿意的道理,自是应下。
与谁梳头不是梳头,这可是知州家里——沂州官最大的人家。
王娘子喜的又给冯氏磕了三个头。
冯氏让崔儿带她去写租赁文书,按手印。
正巧,卢婆子捧着三个匣儿进来了,看到王娘子给冯氏梳的发髻,也忍不住赞了几l句。
冯氏是有梳头娘子的,还是她带过来的陪嫁,去年给了元娘。
之后,就是崔儿帮她梳。
崔儿又不是正经的梳头娘子,哪里比得上王娘子。
就连冯氏前头的,也比不上她。
“娘子,这是鲍通判家送与娘子的。”
卢婆子这些天,没少收礼,怪不得人人都想升官。
郎君只是升了知州,和当同知那会,真是差了一大截。
当同知,下面也有人送礼,但哪比得上这些。
冯氏屋里近日添了些东西,都是旁人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