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儿是三姑娘院里的扫地丫头,那杜奶妈仗着自己奶过三姑娘,经常朝三姑娘要这要那的。
梁堇听罢,忍不住暗想:就因三姑娘没有给她豆水,她都敢在院子里骂人给三姑娘听,胆子真大。
也亏三姑娘好性,要是换上性子不好的,让人脱掉裤子按在院子里打也是有的。
没一会儿,卢婆子从冯氏屋里出来,站在门口,挨个交代差事,交代完差事,并不让人走。
张姨妈明日到吴家,无论是二房的下人,还是吴家的下人,在这几日,犯了规矩,做了不该做的,说了不该说的,叫她发现,不是发卖那么简单。
又把新规矩说了一遍,吴家的几个婆子,冯氏放了她们的假,让她们在下人院待着,不许进家里。
梁堇和香豆这样的小丫头,要跟着冯氏屋里的崔儿学如何行礼,如何答话,答话的时候,眼睛看哪里。
她们之前也会,不过都是粗学,崔儿是京官家出来的,教的规矩很是讲究和细致。
一下子,整个吴家紧绷了起来。
“官人,去赁货行赁两三台体面冰鉴才行,元娘屋里肯定要放一台。”
吴家的主子,都聚集在中堂,就连吴老太也过来了。
“干脆我去赁,既然要赁,就赁三台花梨木的。”吴老太爷抚着胡须说道,他不放心让底下的人去办。
赁了冰鉴,其他充脸面的物件,多多少少也要赁回来一些。
“买些时兴的鲜果子,上等好茶叶,好肉食,不能让伯府来的人,小瞧了咱吴家。”
这个时候,吴老太忍不住开腔说话,元娘的婚事,不仅仅是她自个的,更是整个吴家的。
即使平日里,人人都有自己的算计,有自己的私心,有怨气,元娘嫁到伯府,她们吴家的门楣都跟着抬高,谁也不糊涂。
“娘说的是,我屋里倒是有茶叶,不过都是去年的陈茶了。”
“这到了夏日,香饮子是断不了的,咱家的人虽有会做的,就怕汴梁伯府来的人瞧不上,不如去外面请来一位擅做香饮子的娘子。”
说话的是祁氏,连个香饮子都要去外面请人做,姿态未免放的太低,来的人不过是伯府有脸面的下人罢了。
她们吴家,好歹是知州家,这般刻意,让人家知晓了,不轻贱也要轻贱。
冯氏和吴相公都觉不妥。
张姨妈一行人,在第二日下晌才至,听说是坐着马车来的,很有气派,可惜梁堇没有亲眼见到,这些都是从卢婆子口中听来的。
吴家买了冰,卢婆子拉着两大块冰去灶房,让她拿个木桶来,她与她些碎冰使。
梁堇巴不得要碎冰,碎冰省得凿了,“妈妈别急着走,等我片刻。”
她把
冰送回屋里,出来的时候手上端着一盏豆儿水,绿豆熬出了沙,里面放了冰糖,又加了碎冰在里面。()
卢婆子喝了又要一盏,车上的冰块冒着寒气,下面垫的是干草,一块需两个人方能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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贩冰的商户,为了多卖银钱,冰块置的又厚又重。
“二姐,金哥屋里来要冰吃,你切不可多与她,多与她怕是要吃坏肚子,还有三姑娘。”
卢婆子好心与她说,这样的话,也就她会和她说,她话里没提元娘,元娘要吃冰,屋里的人会去灶房要,不会来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