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百年难遇。
舒念自娱自乐一回,便往外走,初初走了一步,忽听身后崔述相唤,“念……念……”
应声回头,便见崔述神情羞涩,纠结一时才轻声说了二个字,“等我。”
舒念暗道不等着还能怎样?方才叫您歇歇别折腾不是也没听我的么?
爽快应道,“好呀。”
崔述凝目看了她一时,双唇微抿,便漫出一个浅浅的笑意。
舒念看得眼晕,摆手道,“忙你的吧。”掉头便走,出得洞外,正遇着唐肃回来,连忙问道,“怎么样?”
“妥了。”唐肃满面是笑,“方才去看,姑余大管家带着马队,已往这边来了。”
舒念长出一口气,“引姑余一门到凌阳,你是头功。”
唐肃从未当此大任,一时间喜得眉飞色舞,口中却连连谦让,“姑余一门缇骑四出,在吴山周围搜寻小吴侯踪迹,我以书简相引,简单,简单得很。”
舒念忍俊不禁,摸摸他脑袋,“以后多听你……你二当家的话。”
唐肃退后一步,正色道,“男女授受不亲,你迷恋小吴侯,总是痴缠便也罢了,休来招惹我。”
舒念一滞,讨人嫌到这种程度虽是叫人喜出望外,迷恋小吴侯又是个什么鬼?越发厚着脸皮道,“唐小公子不近女色,真是正人君子呀。”
“与阿肃胡说什么?”
两人齐齐转身,便见唐玉笑靠在洞口,一张脸黑似锅底,警告地看了一眼舒念,“休与阿肃胡说八道。”
舒念一听便知他指的是唐肃身世,自摸了摸鼻子,闷声发财。
唐肃道,“门主派人过来,敛了大公子遗体,我叫他们把那死山魈的头割下来,一同装车拉回去。三当家已经到了凌阳,本要上山拜望二当家,谁料路上着了时气,上吐下泻,一整日没能爬得起来。”
唐玉笑大大不快,“习武之人这么不中用,平日里操练得少了!”也无他法,“阿肃与我先去凌阳看看。”
舒念立时面露喜色。
唐玉笑站住,又问,“我看崔述坐起来了,几时醒的?”
“醒了就好了——”舒念信口开河,“躺着只是挣扎,靠着倒好些,便由他靠着。”
崔述这几日意识不清,很是闹人,唐玉笑信以为真,“你随我去凌阳,阿肃留在这里。”
舒念推拒道,“我在这里便是。”
“我信不及你,带在身边才妥当。”
舒念无法,只得回转身,嘱咐唐肃,“都交给你了,仔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