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梁一不太能理解易言为什么要这么做,在他看来亲人的陪伴是比什么都要重要的东西:“那你为什么要一个人留下来?”
易言没说话,只是看了疑惑的青年一眼,眼底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意。
“你们学校门口那间咖啡店的招牌还挺好喝的。”他答非所问道,“风景也不错。”
谷梁一足足用十几秒才明白易言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他猛地停下脚步,瞪着唇边带着浅浅笑意的易言,整个人像是被煮熟的虾子一样从头红到脚——一半是因为羞耻,一半是因为震惊。
上高中的时候,谷梁一也是寄宿,每到周末同学们都回家了,校园里寂静无声,他都会一个人坐在靠近街边的自习教室里看书,并且经常一看就是一个下午。
而那间教室正对的街道对面,就是易言说的那间咖啡店。
“你从高中就开始跟踪我了!?”他不可置信地拔高声音,看着易言的表情像是下一秒就要报警把他抓进去,“你是变。态吗!”
“我只想看你过得好不好。”
“你就是变。态!”谷梁一铿锵有力道。
易言揉了揉鼻子,到底还是没告诉谷梁一,其实他从对方上初中开始就这么做了。
他十分熟练地道歉:“对不起,那时候我一直不敢来见你。”
他看着谷梁一那双因为怒气显得格外明亮的眼睛,垂在身侧的左手下意识摩挲了一下中指的根部,语气低沉而温柔:
“我只希望你能平安无事。”
当他在从父亲那里得知毒枭仍在外潜逃的消息后,尽管知道对方出现在闹市区的可能性很小,那段时间,易言总是会梦到谷梁一再一次倒在血泊之中,然后一身冷汗地惊醒,一夜独坐到天明。
他知道,警方不可能一直保护一位已经解救出来的人质,尽管主犯并未落网。
所以,他拒绝了和母亲一起搬家到新城市重新开始的请求,选择了独自守护在城市另一端上学的谷梁一。
隔着一条车水马龙的街道,换下显眼高中校服的易言坐在有盆栽遮挡的角落里,握着笔,默默注视着着窗边树荫下翻书的少年。
谷梁一在自习教室里坐多久,他就会在咖啡店里呆多久。
尽管知道对方不可能知道自己的存在,但易言还是习惯了每个周末坐公交车辗转数站来到这里,按捺住接近对方的渴望,从书包里拿出作业,一直写到那个身影起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每当他写完一道题之余,扭头就能看到谷梁一安静地、健健康康地坐在教室里,易言心中翻腾的愧疚情绪就会稍稍平息一些。
虽然只是望梅止渴,但他的确无比珍惜这一刻的宁静时光。
这种隐秘的陪伴,就像是在赴一场单方面知晓的约会一样。
看到这一幕的地球观众们纷纷激。情扣键盘,更是有不少人当场化身尖叫鸡:
“啊啊啊啊啊我早说过,他们早就有一腿!!他!们!是!真!的!!!”
“我靠……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谷梁一说的一点没错,易哥,你是真的有点变。态在身上的。(举起大拇指。jpg)”
“好孩子不要学啊,这是犯法……好吧易言没犯法,但私下跟踪绝对是不道德的行为!”
“但是易言的担心确实不无道理啊,他只是怕谷梁一再被报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