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最关心谁?”
叶忱问得不疾不徐,凝烟整个人都乱了。
叶忱甚至弯了抹笑弧,继续逼问:“若最终只能活一个,让烟儿选,烟儿会选谁。”
凝烟简直快疯了,近乎开诚布公的对话,让她乱了方寸,慌张更是已经不受控制,全写在脸上。
“叶忱。”
凝烟声音不稳,他的话让她越发笃定心里的揣测,他也许准备让叶南容在剿灭乱党的过程中,发生意外。
叶忱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忐忑不定的眼眸,“吓到了?”
听着他轻松的口吻,凝烟却半分不敢轻松。
“待一切结束,我想回到你身边。”
她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仿佛别无他法,又仿佛认命。
叶忱心上祟动的戾气陡然灼烧的猛烈,盯着她看了良久,勾唇极不自然的笑了笑。
起码,起码,肯在他身边了,不是么。
他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会退让到这个地步。
可她知不知道,现在是她惦念的叶南容,正千方百计想要他的命。
叶忱点着头,意味不明的吐字:“只要烟儿在我身边,谁都会平平安安。”
叶忱走下马车,凝烟整个人如卸了力气一般,虚脱靠近马车的角落,眉心苍白皱紧,许久,扯了个释然枯寂的笑容出来。
她不想再挣扎了。
*
当夜,沈从儒便没有回府,又让人传了话,不日就会随同围剿逆党的兵马一同动身。
府上众人得知消息后,各个都是悬心吊胆,温氏亲自去了趟府衙,千叮万嘱过,还是不放心,打算趁沈从儒动身前,去寺庙里为他求个平安福。
翌日清早,温氏就准备去庙里,她换了身素色的衣服,对丫鬟道:“去看看二姑娘起了没,别回头又迟了。”
“奴婢这就去。”
丫鬟离开不久,沈凝玉就来了温氏院里。
“母亲。”
沈凝玉唤道。
温氏点看了她一眼,想了想说:“去把你阿姐也叫上吧。”
见沈凝玉站着没动,她啧了一声,“愣着干什么?”
沈凝玉满脸狐疑的说:“母亲是看叶南容也来了,又对父亲说了那样的话,才让我去叫阿姐的吧。”
“母亲,你也太见风使舵了,真当阿姐不知道你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