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不看他,也能感觉得到谢衍的视线未曾离开她,有奇怪且闷热的气息似乎在他们二人的身上蔓延。
她走到他的身后,拉开纱布从后边环绕到胸膛前包扎,不可避免地会触碰他的肩、臂,明毓没有错过他手臂紧绷起来的肌肉痕迹。
这一世的谢衍就这么不经撩拨?
明毓有些疑惑,上一世的谢衍在她死后到底是遭遇了什么,又或是这一世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之下,谢衍又经历了什么,才会让他与上一世越发的不同了?
带着疑惑地给谢衍包扎,自是没有再管有什么变化。
明毓翌日一早就回了明家。
明夫人听说她回来了,与前些时日相比,已然是完全不一样的心情了。
若说先前是迫切想见到她,现在却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那女婿俨然是拿捏住了他们明家,她总觉得在这个女儿面前抬不起头来,不大想见到她。
明父心情也颇为复杂,但好歹是自己的女儿,且也有男子该有的自傲,自是没有那等抬不起头的想法。
他嘱咐:“今时不同往日了,见了毓丫头,别给她脸色看。”
明夫人因自己所为连累了丈夫,这些时日心虚得很,什么都听丈夫的,应道:“我哪敢给她脸色瞧。”
这个逐渐有了主意的女儿,不给她脸色瞧就不错了。
不多时,明毓便入了屋中,唤了一声:“阿爹,阿娘。”
明夫人瞧向差不多两个月没见的女儿,不仅是脸色红润,气色好了,便是体态也丰润了好些,一瞧,就知道这些日子过得滋润。
丈夫和父亲都遭了刑,她身为妻子和女儿,竟没有半点忧愁,着实让人不喜。
十几年的习惯使然,一时把方才与丈夫说的话抛到了脑后,开口便道:“你还知道回来呀,我都以为你忘了还有我们这个爹娘了呢。”
话一出口,就被明父一个气声拉回了神志,而后不大自然地暼开视线。
明毓神色淡淡,说:“自然没忘,只是自谢家主母因谋害夫君落了大狱后,怕谢府和国公府一二再来纠缠,也就搬家了,之所以没有与阿爹阿娘说,也是怕谢府和国公府找到明家来纠缠。”
明夫人转回视线,定定地看向明毓。
这话是真不知明家的人被她夫君关了起来,还暗中提醒了他们不要太贪心,还是装作不知道?
明毓忽视她母亲的视线,看向榻上趴着的父亲,心道还真是巧了,翁婿这段时日都得趴着。
“父亲如何了?”
明父挂着勉强的笑意:“没什么事,倒是贤婿现今什么情况?”
明毓应:“圣上贤明,没有重罚,再休养个几日便能回大理寺办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