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堰说要来青芷院来寻她,便说明事情有商谈的余地。
目的算是达成了一半,可却是半分也高兴不起来。
轻叹了一口气,看了眼屋外。
想到一会嵇堰就要过来了,她就觉得这日子甚是难熬。
略微萎靡地趴在了桌面上,思索着嵇堰过来后会说些什么,她又该如何应对。
嵇堰第二回去青芷院,不再让人带路,也没让胡邑跟过来。
从步入青芷院开始,便察觉出了不同。
昨日来时,院中枯叶满庭,尽是萧条。
今日庭院打扫得干干净净,便是檐下的笼灯也换了新的。
萝茵端着茶水从廊下走过,见到入了青芷院的人,急急上前福了福身:“郎主。”
嵇堰只稍点头。
“可要奴婢先通传娘子?”见嵇堰朝着院子里走去,萝茵开口询问,其实是想先去给自家姑娘提个醒。
谁知,嵇堰却是丢下“不必”二字,径直往姑娘的寝居而去。
萝茵也不敢耽误,随在郎主身后而去。
萝茵认为以嵇家郎主是三教九流的出身,也是一身不讲理,没规矩的坏毛病,径直破门而入,但他却是在外停了下来,转头朝她抬了抬下巴。
“敲门。”
萝茵心想不是不让通报吗?
但也只改在心里疑惑,不敢多问。
端着茶水到门前敲了敲门:“娘子,郎主已至。”
屋中静默两息后,才传来一声:“请郎主进来。”
萝茵推开了房门后,退至一旁。
嵇堰跨入屋中,却是满室熏香,扫了一眼屋中陈设,也与昨日的不同。
精致了许多。
“郎主。”
一声郎主,嵇堰回了神,目光落在立在长榻旁的低头垂目的戚氏。
这声“郎主”,是戚氏喊的。
她是个听劝的。
见到他没有再打颤了,但身体却无疑是僵硬的。
嵇堰行至长榻另一侧,转身撩袍坐下,腰背挺拔,双手搭在膝上。
“坐下。”他声音偏冷硬,像是在命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