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珍珠的眼睛没昨天那么触目惊心地病态,只轻微的红肿,看样子也没有哭很久。陈竞默默得出结论后放下心,手上拉了一下箱子,“我来吧。”
他穿着一身卫衣卫裤和球鞋,像校园剧里的男主角,程珍珠的裙子没有口袋,她两只手局促地勾着自己斜挎包的包带,一路走,一路侧着头观察陈竞。
还没进片场,胜似进片场,好不真实的感觉。
“你怎么知道我是这班飞机?”
“查一下就知道了。”陈竞说的不以为然,“你都在机场拍日出了,肯定是最早的航班。”
“哦。”程珍珠心想我也没要你来接啊,指甲划着包带上的纹理,没好意思问,换了个话题,“你都不问我为什么回来吗?”
陈竞转身,微微停顿后又继续向前走,“你想说吗?我随时可以听。”
她听到了什么东西轰然倒塌的声音,阻挡不住,也放弃抵抗了。
“……我能不能抱你啊?”
陈竞听完立刻僵住脚步,看得程珍珠陡然紧张起来,心提到嗓子眼,把眼神别过去,舔了舔嘴唇,余光里的人跨了一步,几乎和她正对着。
“现在?”
程珍珠缩着脖子不敢抬头,后悔自己嘴快,像调戏良家妇男的不正经女的,“当我没说当我没说,走吧走——”
话音未落,她的两个肩膀沉了沉,是被陈竞的双手握住,隔着针织衫的布料,来自掌心的热源袭来,把程珍珠整个人都烘烤得暖洋洋。
他把手向回收,拉进两人的距离,直至脚碰到脚,陈竞的手依旧是搭放在她的肩上,很矜持的“抱”法。
程珍珠的鼻尖慢慢被熟悉的气味萦满,他果然和昨天舒服柔软的床单被罩一个味,吸气吸得有些猛,眼前涌上股潮气,手臂在陈竞的腰侧逐渐拢住。
他身上也很暖和,胸膛坚实,她的脸贴在他锁骨的位置,肩膀宽到感觉钻进去就能短暂逃离世界。
程珍珠这次是真的很想哭,从昨天到现在,还只有凌晨和陈竞通话的时候没忍住哭腔,但是眼泪也还没掉下来,现在他的衣料已经猝不及防被洇湿了一滴。
“不开心?”
陈竞轻轻用胳膊把程珍珠的肩环住,僵硬地拍了拍,没想到一拍不要紧,她吭哧了下,低声呜咽起来,手臂在他腰上抱紧。
“珍珠?”
他被吓得无措,歪着头试图看她的脸,只有腮边滑下来的一行泪最明显。陈竞暗叹了声,手由拍肩改成了抚,程珍珠顿了顿,好像哭得更难过了。
这回他彻底慌了,不再乱动,奓着胳膊试探地又叫,“珍珠?”
“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啊……”程珍珠看上去又气又急
对她好也有错?现在不是在说为什么从宁城回来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