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景挣扎。
“别动,我没多余的力气拦你。”
非寂呼吸急促,抱着她的双臂也微微发颤,虽然走得很慢,却仍在前进。
流景虚弱地靠在他怀里,看着他鬓角的汗顺着下颌线滴落,恰好落在了她的唇上。
咸的。
流景抿了一下唇,叹气:“我们这样,谁也走不出去,要不这样……”
“你想都别想。”
非寂直接打断。
流景一脸无辜:“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我不可能丢下你。”
非寂垂眸与她对视。
流景无言片刻,道:“不是丢下,是你先走,然后想办法回来接我。”
“不行。”
“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你若坚持抱着我走,我们谁都别想活。”
“那就都别活了,我们一家三口一起死。”
非寂声音冷硬,显然没有商量的余地,流景只好放弃。
又走了一个晚上加一个白天,前路还是无止尽,非寂也耗费了最后一丝力气,即便不抱她,双臂也是止不住地打颤。
两人索性就不走了,靠在路边的大石上等候夜幕降临,又一起看月亮。
“狸奴他们怎么还不来找我们。”
流景一开口,嘴唇便干裂出细碎的伤口,她轻轻舔了一下,只觉又疼又麻。
非寂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说不定就在来的路上。”
流景无声笑了笑:“或许吧。”
两人又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许久,流景突然说:“我先前听过一个故事,说是一对夫妻在大漠里迷失了方向,又渴又饿快活不下去了,丈夫便偷偷划破了手腕,趁妻子睡着的时候给她喂血,最后丈夫死在了大漠里,妻子走出大漠后也疯了……你不会做这种事吧?”
“我若死了,你会疯吗?”
非寂反问。
流景没想到被他反将一军,哽了半晌憋出一句:“会吧,毕竟不是邪魔妖道,哪能轻易接受喝人血这种事。”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非寂看向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