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后,喻浅不再看厉闻舟那双充血的眼睛,转身跟着梁砚迟离开。
还有保镖陆续上来,梁砚迟紧紧牵着喻浅的手,对那些保镖说,“那几个人不好对付,尤其是厉闻舟,拖住时间。”
保镖齐齐回应:“是。”
电梯门打开,梁砚迟拉着喻浅进去,在电梯门缓缓关上的那一刻,梁砚迟才问道,“那天你满身鲜血,是什么时候?”
“忘了。”她说。
她现在就像是失了魂,无力地往后靠在电梯壁上。
梁砚迟将她拉过来,手臂收紧,“舍不得吗?舍不得就回去,反正你跑不了,他也跑不了。”
喻浅张了张嘴:“那你,要……带我去哪?”
电梯正在快速下降,现在已经抵达一楼,等待电梯门打开的那两秒,梁砚迟说,“我只说带你逃走,没说带你去哪,你可以自己定。”
说完,梁砚迟又将话题转移回刚才那个问题上,“你刚才说的满身鲜血,到底是什么时候?别再跟我说你忘了,忘了你不可能提这句话。”
喻浅冷笑。
彼时电梯门已经打开,梁砚迟拉着她往外走。
喻浅身体还很虚弱,两三步才能当他的一步。
她边走边说:“很多年前,我继父……放狗咬我,那是一只……很残暴的……斑鬣狗,我当时……命悬一线,差点就……死了。”
听到斑鬣狗三个字,梁砚迟没有怀疑喻浅这话的真假。
如果是其他的烈性狗,还不至于命悬一线,可那是斑鬣狗,会给人开膛破肚。
一想到喻浅当时害怕无助的画面,梁砚迟心里竟有些不是滋味。
车就停在不远处。
梁砚迟走过去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上车吧,我送你离开。”
喻浅站在车头没动,她说,“我来开……可以吗?一个安全……的地方,只有我知道……在哪里。”
梁砚迟手搭在车门上与她对望:“你觉得,你开得出去吗?”
大门口两边都守着保镖,十几个人,如果是喻浅坐在驾驶座,那些保镖根本不会放行。
喻浅平静说:“你会……帮我,不是吗?”
梁砚迟沉默了几秒。
无声,便是同意了。
随后他俯身坐进了副驾驶,喻浅也进了驾驶座。
她的开车技术一直很好,可启动车子的时候,她一脚将刹车踩到底,一脚慢慢踩下油门,车子发出的轰鸣声,就像是狮子要冲破牢笼前的低吼声。
直到轰鸣声越来越响,车子前后伏动,梁砚迟察觉不对,“你是不是不会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