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浓厚,泛黄的落叶满地零落,寒鸦低掠,满目萧瑟凉意。
可京城却迎来了两件大事。
第一件事,二皇子封景王,与太尉王宾鸿嫡女大婚,第二件事,自然就是两月后令和帝的大寿了。
距离上一回大皇子成亲,都是六七年的事情了,不过大皇子并不受宠,成婚在京城就如一粒小石子没入水面,激起一点涟漪便算了。
不似二皇子,母族强盛,皇帝宠爱,娶的又是太尉嫡女,这京城上下可谓是张灯结彩,景王府更是灯火通明,红绸高挂,恭贺道喜之人络绎不绝。
连平日里时常摆足了冷静自持的祁旭,在人生大喜之事上,也忍不住露出高兴的神色,亲自迎来送往。
崔锦之同祁宥露了个面,便早早从宴席上退了出来。
他们没坐马车,就这样走在人烟稀少的小巷中,忍不住相视一笑。
祁宥翘了翘唇角,从心底涌上一股奇异的满足感,就像是逃离开沉重喧嚣的尘世,隔绝了所有人,独独只剩下一个她。
他们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在疏朗无云的星空下。
“前世祁旭大婚时,老师也这样偷跑出来躲懒吗?”
祁宥突然问道。
崔锦之笑了笑,“自然不能了,看似是景王大婚,实则不过是换了个地方继续勾心斗角罢了。”
她无奈地叹息一声:“他倒是红烛高照,美人在怀,可怜了臣,还得打起精神和那一群老狐狸周旋。”
少年微不可察地轻笑一声。
崔锦之倒是有些好奇地看向他。
其实这些年来,她和祁宥都尽量默契地不提起前世之事。
一则是,他们二人都非依赖前世的经历行事,自己的行为改变,焉知别人的选择会不会跟着改变呢?
二则是,前世他们俩属实没什么好下场,都不愿揭开对方的伤疤,去窥探血淋淋的过往。
“老师,想不想知道那个时候的我,在干嘛?”
他主动提起,用一种极其轻松的口吻说道:“那个时候……祁旭早在几年前就成了储君,而我身上的毒,已时不时的开始发作了。”
“所幸没人在乎我,特别是我的好父皇,把我丢到了西南的军营,就什么都没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