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近日若是无事便过来走……”谢明清顿了顿,继续道:“我那儿有些丹青,你可以瞧瞧。”
云玳颇为怪异的看了一眼谢明清。
向来寡言少语的三老爷,竟会主动与她搭话,从前她为了借那本摘抄,想了多少法子讨好他。
可到头来不是被他凶神恶煞的赶出去,便是对着他那张冷脸战战兢兢。
云玳仍旧有些心有余悸。
“谢过三老爷,但云玳眼拙,恐瞧不出好坏,若无旁的事,云玳便先走了。”
便是察觉到她的抗拒,谢明清也只是单薄的吐出一个音,“嗯。”
谢明清眼睁睁看着云玳起身,那句让她留下用膳的话卷在舌尖,迟迟说不出来。
直到人要踏出房门时,他才沉着脸,腮边鼓动,“你——”
云玳脚步一顿,似乎听见身后传来声音。
可回头只能瞧见谢明清漆黑如墨的脸色,以及他身后不远处,立在墙边的一副拐杖。
她缓缓福身,不再停留,也未曾将三老爷忽然的‘热情’放在心上。
三房的院子离她的住处不远,以往她走过百回的路,想来日后不会再走。
如今夫人已经离开许久,但每每想起,总会有些失落。
特别是今日在见过三老爷后,又在回院的转角处,见到谢今棠。
云玳下意识旋身躲在树后,见少年大步流星的朝着三老爷房中走去时忽然生了不解。
如今大房与三房算是彻底不往来了,平日里两房的奴仆,私下也因着主子而相互使绊子。
光是闹到老封君那里,就有三起事。
这般水深火热之时,谢今棠又怎会来看望三老爷?
“云姑娘,你在看什么?”
常喜站在她身后,下意识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谢明清的屋子。
少女被声音吓住,连忙回头,步摇上摇晃的东珠扫过他的脸颊。
又疼又痒。
“常喜?”云玳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脯,随即嗔道:“你怎的总是神出鬼没的。”
常喜挠头,无辜的撇嘴,“是云姑娘看的太专心了,奴才都唤你好几声了呢。”
“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