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宴压着烦躁,懒得理他,扔他一脑袋纸,将人撵了出去。
“老大生病了,身体不好,脾气不太好也不是不能原谅滴。”郑建安边嘀咕边漫不经心看捡来的那些纸。
阮家三姑娘阮卿,胆小如兔,对眼泪过敏,见血晕……这些他都知道。
咦?
荣侯爷家嫡次子自小爱慕她?
啧啧,还是个招蜂引蝶的主儿。
阮卿自小爱花,其父在钦天监也以养花闻名,可阮家的花不是一般的花。
花开则运旺,花枯则势颓。
郑建安死死盯着纸上这句话,半响,狠狠拍脑袋瓜,“原来,老大是这个意思。”
正堂上,阮家人个个端坐,气氛压抑。
小柳氏只知道哭了,大柳氏低声安慰妹妹,几个小辈面面相觑。
大房嫡长女阮筝,平日里是个洒脱聪慧的姑娘,可如今被抓走的是自家亲爹,这会儿也正担心的直皱眉。
阮卿怀里抱着八岁弟弟阮玉,低声哄他,眼角瞥见大房二哥阮弘,见他面色平静眼神清明,不由有些惊奇,没想到此刻家里最镇定的人竟然是这位双腿有疾的哥哥。
似察觉到了她的目光,阮弘看过来,眼中带了安慰。
阮卿羞涩低头。
“允荷,把你知道的全都说出来。”老太太已经恢复镇定,嫌弃地撇一眼只知道哭的小柳氏。
屋里只有骨肉至亲,大柳氏也不再顾忌。
京中传闻,吏部尚书洪涛收人钱财以权谋私,在官员考评上动手脚,有人拼死上京告御状还被他派人暗杀了。
陛下圣裁,命京察卫暗中调查。这不还没查明白呢,那边洪涛已经死了,还丢了最重要的罪证。
老太太:“什么罪证?”
大柳氏摇头:“这些还是听来的。”
屋内再次陷入安静。
大柳氏小心看老太太,“母亲,不如向那一房人打听打听?”
老太太盯住她,一言不发,直把大柳氏看的心里发慌才冷哼,“你倒心宽。”
大柳氏嘴里发苦,刚刚话出口她就后悔了。自那位惊才绝艳的阮家先祖去世后,阮家就分了家,甚至后来两家还渐渐断了来往。当年具体发生过什么很少人提起,只知道钦天监的职位一直在他们一房人手中。
如今,二弟一死,钦天监那边的位置也算断了。
其实,最近几十年那房人里陆陆续续出了几个走科举士途的厉害人物,在朝中的根基可比他们这房人厚实。
阮老太太有些失望,这一屋子里竟没一个能出个主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