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影知道她再磨蹭下去沈时晔就要亲自下车来收拾她了,不得不俯首帖耳地侧身坐上去。
男人肌肉坚硬结实,每一次坐腿感觉都很糟糕,偏偏沈时晔喜欢看她脸红窘迫。今天为了得体,顾影穿一身香槟色的沙漏西裙,半跪在他膝上时,像条小美人鱼,身段看山是山看水是族在prcip的股份威胁她呢,只过了几个月,她已经与prcip的少东家面对面。
山头楚立,人外有人,一山更比一山高,细想一下,其实很不寒而栗。难道人活一辈子,就一定要被游戏规则裹挟着走吗?
顾影很明白,能够见到学术圈背后的第一大资本,这个机会有多难得。她应该多说几句,认真推销自己,好在david这里挂上号。但她今天很不在状态,说到底她没有什么野心,从一个普通的学生被骤然推到幕后之手前面,她其实很没有安全感。
就是不知道,会不会辜负了沈先生的用心。
对面的david看出她的心全乱了,嘴唇紧抿着,像是还在全身心抵抗着他。但她鼻尖已经全是沈时晔的气息,一呼一吸都带着甜味的热意,抵赖不了。她皱了皱鼻子,“万一亲王记仇呢?他是政客,你只是个商人,他也许会暗杀你,我不想被连坐。”
沈时晔并起双指在她额上轻弹了弹,“你是赌场里出来的,告诉我,如果一场博弈里如果你的赢面很低,你会怎么做?”
顾影沉默片刻,顺着他的引导分析下去,“赢座光景,早将挡板升了起来。顾影知道他耳机上的会议还没停,不敢乱动也不敢出声,心不在焉地揉着手里的名片。不想沈时晔盯了她一会儿,突然偏头含住她的唇,吮弄出甜腻的水声。
“唔——”
车辆恰好行过一处缓冲带,顾影慌忙地抓住他西服领口,被铂金质地的领带夹硌了掌心,但顾不上管,他的吻顷刻之间已经深入喉间,吮得舌根发软。
交吻的水声响亮,不知道蓝牙耳机的收音会不会太好,会不会让那面的人听见。
西服下边的针织内搭被掀了起来,薄茧的指腹从皓白的腰腹上擦过。顾影身体一紧,像受惊的蝴蝶一样战栗起来,啪嗒一声,叠在膝盖下面的文件和铅笔同时滚落在毛毯地垫上。
沈时晔动作停下,眼镜还端正地架着,闪着寒芒,淡色唇瓣上因接吻沾上了一点她的唇釉,衬出惊心的昳丽风流。顾影默默拉平上衣,无声给他递纸。
沈时晔早没心思听会,摘了耳机扔在中控台上,指腹揩过唇瓣,看见那上面的血色,不由低声笑了笑。顾影唇瓣已经被他吮肿,口红也被吃干净了,他擦净手指,得寸进尺道,“这一支口红没有昨天的味道好。”
“……”
中控台上还放着杯加冰的威士忌,他顺势拿起来饮了一口,当做漱口。
顾影还不知道他有酗酒的习惯,只知他酒量好,天真地倚在他肩侧说,“沈先生很喜欢喝酒么?”
沈时晔莞尔,对这个问题避而不答,不动声色地捏了捏她的拳头,“这是什么?”
顾影这才想起这张名片,被她攥在掌心,在接吻时险些要揉烂了。她用名片扇起风,给滚烫的脸颊降温,睫毛忽闪,“david给了我一个德国的offer,他怎么那么好心?”
沈时晔一口口啜饮威士忌,看起来很漫不经心“三十年前,prcip意欲进入内地市场,是深石从中为他们做背书。西方人也懂人情,这一份人情,他给你十个offer也还不起。”
顾影已经习惯沈时晔的信手拈来理所应当,也在努力接受,作为沈时晔的女人,会附加得到一些东西。但不知道为什么,一股酸水突然从胃里不合时宜地涌了上来,让她脱口而出,“要是我和沈先生没关系了呢?”
沈时晔一顿,“什么?”
“这份offer是因沈水。沈时晔扶稳她腰肢,薄唇微勾,口型夸她,“很会坐。”
“……”
前面的司机和助理看清后,但并不比精心饲养的肉牛更好吃,顾影只象征性地尝了几口就放下了刀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