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庭樾单膝下跪,在一众宾客面前庄重地轻轻捏住沈黎清冰凉的指尖,虔诚的仿佛神像前的信徒。
观庭樾抬眼看向他,声音沉厚,“愿意跟我结婚吗?沈黎清。”
这一次,别再逃了。
不知道为什么,沈黎清鼻尖微微泛酸,尤其是当观庭樾从西装内侧的口袋里拿出一枚全新的戒指时。
观庭樾为什么会准备第二枚戒指
沈黎清垂眸看向他,低声问:“这是给我准备的”
“是。”观庭樾回答地很干脆。
台下宾客在为见证他们的爱情而欢呼。
可沈黎清却觉得茫然。
结婚……这个词对他而言本该是毕生都不可能触碰的禁区。
观庭樾屡次闯进他的禁忌领地,将他的底线步步击退,可奇怪的是,他似乎并不觉得愤怒,只是迷茫。
沈黎清的目光无意间落在台下的身影,季澜正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一旁的观允璟朝沈黎清举了举杯,眸中带笑,仿佛在说“便宜你了”。
同样的方向,沈常楚一家也在目睹着眼前的一幕。
沈常楚神色复杂极了,他此刻想起在休息室撞见的那一幕仍觉得自己的老脸没处安放。
沈黎清是个什么德行他再清楚不过,华老的长孙一看就是自幼循规蹈矩,踏实专注的好孩子,不仅人长得俊,能力更是出色。
至于为什么会愿意和沈黎清在一起……沈常楚毫不怀疑自己的不孝子没干什么好事。
可是华老来找他的时候模样平静极了,仿佛早知道这两个晚辈之间的事,华老问他“庭樾这孩子,你觉得怎么样?”
沈常楚当然能说出一百个好,可当时那种状况,他大脑像宕机了一样,磕磕巴巴地说:“……好,是个好孩子。”
自家的猪拱了别人地里的白菜,沈常楚只当华老是在兴师问罪,还没等他负荆请罪,华老又说:
“华家迟早是庭樾和允璟的,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华老笑了一下,目光炯炯,与谈判时不同,在他眼里沈常楚虽早已在枫城名头不小,但依然是小辈,有又是他帮扶着成长起来的,所以聊起这些格外真诚。
言外之意,我们家应该还能入得了你沈常楚的眼吧?
沈常楚眼珠子都快冒出来了,他没听错吧,华老这是在跟他商量……订婚的事
“华老,你看这……发生这样的事情,我这个当爹的实在是……”沈常楚边说边冒汗,表情皱巴巴的,像一团用力揉过的卫生纸。
华老瞥了他一眼,“常楚,你有什么就说什么,虽然黎清是男孩,但该有的我一分不会少,你也别跟我客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