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沈先生的朋友,他喝醉了,让我来照顾他吧。”小陶抿了抿干涩的唇,心中有些紧张,他不确定驾驶座上那个陌生的男人会不会同意。
谷啸看了小陶几秒,他不是傻子,靠推理也知道这男孩心里在想什么。再说这小子看沈黎清的眼神很直白,心思昭然若揭。
他心里已经把小陶当成了沈黎清始乱终弃的哪个小情人,于是道:
“他哪用得着照顾呀,再说了他喝多了,明早准断片,你的心意我明天替你转达给他,哎你叫什么来着”
小陶抿抿唇,有些不甘心,他靠近沈黎清,声音温柔又小心,“沈先生,你是不是很难受我可以照顾你,我很会照顾人的,以前我妈妈……”
沈黎清趴在车窗上,头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他看了小陶一眼,“上车。”他转头对谷啸说,“你把车开到医院就走吧,让小陶开车送我回去。”
小陶一脸兴奋地点点头,像中了彩票似的,毫不犹豫地拉开后面的车门坐了上来。
谷啸忍不住低骂了声,侧目看着沈黎清低声道:“你想清楚,你和观庭樾还没离呢,这么明目张胆地带小情人回家,不怕惹麻烦”
沈黎清被风灌得耳畔嗡嗡作响,他摇上车窗,阖着双眼靠在座椅上,“我像是怕惹麻烦的人吗?”
谷啸哑口无言,继续劝道:“你这是故意报复他呢?我还是觉得你应该清醒之后跟他好好谈谈,实在不行商量好了以后各玩各的,反正不少豪门联姻的夫妻都这样。”
沈黎清睁开虚无的双眸,勾了勾唇:“联姻……”
是啊,他和观庭樾可不就是联姻吗。
可笑的是他向来倨傲,从不认为联姻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不久以前,他还因为怀疑观庭樾是为了拿他挡另一桩联姻而为此大发雷霆。
现在想想,北堂那块地的价值再大,也不如冀云带来的长远价值。而他除了长了一副好皮囊外没什么过人之处,可以说是身无长物,这么一比较,他还真是输了。
更何况观庭樾这样的冷静而睿智的商人,怎么可能会高看他一眼如果不是阴差阳错地在床上滚了一回,或许他连踏进观庭樾生活的机会都没有。
出卖了色相和身体换来的机会,到头来只是自取其辱。他自以为和观庭樾能走到今天不容易,可实际上人家只是利用他,华菱盘踞于此,目的不过是一步步接近后,再伺机吞下冀云这只野兔,他充其量算是个诱饵,或者抛砖引玉的那块砖。
计划如他们所愿地顺利进行着,那么下一步,观庭樾预备什么时候把他一脚踢开等家族内部的乱子解决完还是等华老出院之后亦或者收购冀云的那一天
他其实不太关心冀云的前程,沈常楚这个老狐狸拿自己儿子换了块地,为了表忠心还巴巴献上实权,真是蠢透了。沈常楚活该付出代价,他沈黎清也好不到哪去,见色起意,和人打赌,所以也该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