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连夏这种人是永远学不会尴尬这个词的,在及其短暂的反应了几秒之后。
连夏“啧”了一声,率先对敌方两人发起攻击:“可以可以,不愧是瞿氏的掌舵人,还是有钱,一掷千金,简愉弟弟,你还是有福气,恭喜,恭喜。”
“我不是给他拍的。”
瞿温书几乎是立刻就回了话,“我……”
对面的人兴致缺缺,微一挑眉。
那是他惯常的,不耐烦时的表情。
瞿温书恍然一怔。
原来两年未见,他依旧能将连夏的一点一滴记得如此清晰。
或者说。
曾经关于这个人的记忆,一举一动,喜好偏向,病中的模样,笑起来的动作——在每一分每一秒的时光轮转里从回忆变成刀刃。
将他割的鲜血淋漓。
瞿温书:“我……”
不知道是不是负责藏品的工作人员脑筋转的够快,发现了场面的不对,很快才打过照面的总负责人又匆匆赶了过来,亲手从礼仪手中的托盘上接过小保险箱,拧开密码。
总监半弯下腰,小心翼翼的看了瞿温书两眼:“瞿总,已经把拍品为您送过来了。您现在方便查验吗?”
在绒布和丝绸层层的防撞包裹里。
是方才拍品名册上最后的那只三彩釉盏。
大概是见面前的场景着实冷场的让人心惊胆战,社交场上混惯了的总负责人只得长吁口气,硬着头皮介绍这只盏。
“瞿总不愧是您,太有眼光了。这只盏目前是全世界唯一一只仅存的粉盏,在色彩工艺还未发展成型的时代,这只盏的价值可以说是贵为连城,您……”
瞿温书:“给他。”
总监:“?”
瞿温书明明站在原地一动未动,可总负责人方才介绍藏品时离他站得近,却隐约觉得这个在b市能呼风唤雨的男人像是整个人都在颤抖。
下意识抬头。
总负责人才发现瞿温书眼底不知何时猩红一片,情绪过度的带出的血丝和像是被水痕顷刻间染过的眼眶——
然后被周身定制的,如此妥帖的西装掩盖住最后一丝仅存的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