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盈过去在沈晋身边时也听到过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沈晋并非是太过胆小,而是真正涉及到巨大利益的世界里,本就不太平。她以往看报纸新闻时,上面报到港城哪个富商的孩子遭人绑架甚至撕票,她觉得不可思议,沈晋只是扫一眼,平静地收回视线,仿佛这是再寻常不过的事。
人站得越高,自然也会看到很多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因此蒋墨成身上带了血,柏盈的确被吓到了,或许是担心,或许是好奇,她不由分说绕到他身后,这一瞥,她整个人都怔住了。
白衬衫上有几道血痕,破了一道口子,隐约还能看到伤口。
蒋墨成也怕真的吓着了她,转过身来,“没多大事。”
不等她追问,也是为了安她的心,他主动解释:“我爸下手也知道轻重的,看着吓人,上点药过两天就没事了。”
他小时候也没少挨揍,性子比牛还犟,父母也试图跟他讲过道理,可他认定的事从不轻易改变,谁来说都没用,怎么也不肯认错,强势的父亲哪里忍得了,即便是习惯唱红脸的母亲气极了都会狠狠拧他的胳膊。
他觉得侄子侄女太调皮捣蛋,家中长辈都会摇头,这俩孩子加起来都比不上他儿时的一半。
柏盈眨了眨眼,难以置信:“你爸打的??”
所以这个世界上还是有治得了他的人?
蒋墨成无奈点头:“当爹的要打儿子,儿子怎么躲?”
“不对。”柏盈摇了摇头,“肯定是你做了什么事惹到他们了。”
蒋墨成倒是把他撇得一干二净,但她又不傻,哪个当爸爸的会无缘无故打自己二十多岁的儿子?如果蒋父真的既不讲道理又暴力,像蒋墨成这么个人,面对这样的爸爸,他会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吗?他哪是什么逆来顺受的好人。
“……”蒋墨成沉默地看着她。
柏盈只觉得他这个眼神莫名其妙,脑内灵光一闪,“难道跟我有关?”
蒋墨成不点头,也不摇头,“给我上药,好不好?伤在背上,我够不着。”
柏盈一脸一言难尽,她虽然不是学医的,却也知道天气又热,他这伤如果不尽快处理好,只怕会发炎。他嘴上说没事,可都已经流了血,怎么可能真的没事。
“好吧。”
这是分别以后,她第一次进他的房间,跟她的套房格局面积一样,“没药吧?要不给前台打个电话让他们送?”
蒋墨成扬了扬下巴,示意她看电视柜,“有药,在那儿。”
柏盈狐疑上前,纸袋子里装着几支药膏,甚至还贴心地准备了口服消炎药,纸条上的字力透纸背,全都是关心的叮嘱,她傻眼了,“谁送来的?你大哥吗?”
“他让他秘书给我送来的。”
蒋墨成顿了顿,很没必要的进行补充,“男的。”
柏盈收敛了脸上的笑意,“那你怎么不让别人给你涂药?”
搁这给她下
套呢?她就知道,同情心怜悯心给地上路过的蚂蚁,都不应该给男人。
蒋墨成伸腿,将门一关,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道:“我先去洗个澡,洗了以后再上药。”
柏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