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盏卿不是排斥。
只是当意识回笼,理智清醒之后,她清楚地意识到,她没有身份立场可以占有已经属于了别人的他。
她对他做不到心如止水,借兄妹之名留下他,这于她而言只是放纵的贪欲的借口。
手指蜷缩片刻,她抬起头轻声道,“江澈,让我自己待一会儿吧,我没事。”
江澈心里空空落落,静静的看了她两秒,长手在她瘦削的肩膀上轻轻捏了捏,“有事情记得叫我。”
“嗯。”
叶盏卿应了一声,转身背对着他拉过被子躺下,江澈微默,带上房门,眼底微暗,抬步走向茶室。
茶室门缓缓推开,管家陈叔带着心理医生徐筠楠从茶室出来,江澈过来时两人刚好打了个照面。
“江先生。”
“徐医生。”
徐筠楠虽年过半百,但身形高挑腰背直挺,挺拔的鼻梁上戴着一副平光镜,发丝间的银霜,眼角的细纹都使得他看上去儒雅渊博,乍一看,颇像暮年的江澈。
“叶小姐情况缓和了吗?”徐筠楠问道。
“她现在脱离自我保护机制有自我意识了,刚哭过一场,现在睡下了。”江澈缓缓道。
“嗯,能在短时间内回归自我意识的话,那就证明情况并不算太严重,但是要持续关注她后续的心理状态,别刺激她,其他的情况我需要见到叶小姐之后才能详说。”
“徐医生今天现在宅院住下吧,明天一早让盏卿跟您面谈。”
“这样再好不过了。”
徐筠楠点点头,陈叔做了个请的手势带着他去了客房。
江澈目送他离开,沉眉叩响茶室的门,江儒盛的声音传来,示意他进去。
茶室水雾袅袅,茶香四溢,江儒盛单手拎起紫砂壶,热水浸没灵鹿茶宠,老爷子见他进来,没抬头,“坐。”
江澈沉默的坐在老爷子对面,江儒盛递给他一盏茶。
“尝尝。”
江澈接过茶,却没喝,“爷爷……”
江儒盛抬起矍铄的眼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沉声道:“作为当家人,就是要沉住气。”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