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文泉势在必得的目光,心里的石头算是落地了,我和林婉的计划就是要把他们两个绑在一起,然后一步步引入圈套。
至于圈套,自然就是通过黑狼牵线,由警察假扮的变色油墨供应商。
这种没有直接证据的案子,只能这样才能将这些家伙一网打尽。
这么想着,我一仰头喝光了杯中的烈酒,它随着文泉的笑声,化作一股灼热的箭贯穿我的胸膛。
文泉似乎没察觉到我心中的算计,他以为胜券在握:“裴总,做这些买卖很有天赋,比你父亲要强一些。”
我没有料到,他竟然会提到我父亲,毕竟他的年纪和我差不多:“你见过我爸?”
“当然,我从小就跟着我舅舅,那时候舅舅见得最多,骂得最多的人,都是你爸。”
文泉已经有些喝上头了,开始打开了话匣子:“你爸是个老古板,总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但最后呢,资金链不行的时候,不还是得向我们这样的人低头。”
我的手指掐着酒杯,愣在了当场:“什么意思?”
“恩?你竟然不知道?”文泉咧嘴嘲弄一笑,“你这大少爷还真做得天真烂漫。”
“不过,你倒是很幸运,我整个人最烦天真烂漫的人了。”文泉的话带着戏谑,却让我心中一紧,直觉告诉我,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关乎一个深藏的秘密,
“当年老裴总在南城趾高气扬的,可看不起我舅舅的海运生意了,说他是蛇头,上不了台面。”
“结果呢,剖了几乎一半的资产分家后,来北城扎根,还不是要和我们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交往?”文泉的话像一把尖刀,划开了我尘封的记忆。
我突然想起,刚来北城的时候父亲总是把自己关在书房,我那时候还觉得北城市场广阔,忙就代表着生意不断欣欣向荣。
如今想来,或许是那时候艰难到,不得不和雷君庭这种人虚与委蛇,他才痛苦得闭门不出。
文泉停顿了一下,他似乎很享受,我眼中破碎的情绪,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但你别以为这就完了,这些日子我查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
“你父亲在北城的失败,并非偶然,而是有人暗中使绊。那个人,就是你如今视为忘年交的叶三爷。”
我瞪大了眼睛,心中一声炸雷和外面天空的雷声一同炸响。
阿泰匆忙从外面进来:“文哥,要起风暴了,我们可能要回去了。”
文泉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有些可惜地叹息一声:“那就回去吧,我想裴总应该也归心似箭了。”
我紧握着酒杯,心中波涛汹涌,却努力保持镇定:“文泉,你这是什么意思?挑拨我和三爷的关系?”
文泉嘴角的笑意更浓,似乎在享受着我的震惊:“挑拨你们我有什么好处?”
“没有证据的事情,我不可能信。”
“活了这么久,裴总还不知道,证据是需要拿东西来换的吗?”文泉摇晃着手里的酒杯,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势在必得。
我终于明白了,今天公海这一趟,他是有要的东西。
“你要什么?”